27. 淮陽王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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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陽王妃楊氏是他的便宜姨母,這事他知道才怪。

莫說他在一年前才來到這個世界,就算是原來的謝遙本人,恐怕也沒有和謝夫人說過幾句話。

據服侍謝夫人的謝家心腹所言,夫人在生獨子謝遙的時候,前後作動了一日一夜,說是往鬼門關走了一趟也不為過,最終在曆儘痛苦之後才把還未足月的他生了下來。她也大概便是在那個時候落下病根,從此神智也不太清楚,所以本來的謝遙也基本上自出生以來便沒有經曆過母愛。

而在燕王長史案中,淮陽王和其餘七王被定性為作亂的反王,此案作結後淮陽王妃和其餘與淮陽王有關的人等一樣,都成為了朝野之間的禁忌。淮陽王妃和謝鈞夫人雖是姐妹,卻是同母異父,兩人屬於兩個不同的家族,崔氏的門第又比楊氏要高上一級,這謝夫人和淮陽王妃的關係會有人提起才怪。

謝遙雙手抱胸靠在牆上,好整以暇的道:“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年八王之事可是禍不及妻族的,更何況淮陽王妃和家母根本不同姓,我為何要為謝家和淮陽王妃之間的關係而感到擔憂?”

這人每一句話都在拐彎抹角的,已經讓他有些不耐煩。

張刺史卻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不耐煩,偏要繼續和他繞著圈子:“我本是清河人士,初入仕時入的是清河郡府,後來調回京兆府任職。令尊任尚書令之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以升遷之名,把我外放到了揚州。而那是我多次求見你母親不果的結果。”

謝遙氣笑:“刺史覬覦有夫之婦,家父心慈才讓你外放了事,還平白得了個升遷的機會,若非如此又怎會有今日的戶籍糧餉一案?”

“你以為他真的隻是心慈?心慈之人,如何官至尚書令,歴經三朝而依舊屹立不倒?”張刺史苦笑道:“我和謝夫人當真隻是一起長大的友人,但正因一起長大,我對她再熟悉不過,而當年也好巧不巧的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

“謝重安若派人殺我,自會有人查到這個秘密頭上;外放揚州,便是眼不見為淨的意思,大公子難道以為,我這些年在揚州做的這些事,令尊統統不知?”張刺史聳聳肩,一臉雲淡風輕的說出了駭人聽聞的話:“他默許我在揚州做這些事,是因為我知道了,令堂根本不是崔家娘子。”

謝遙頓時挺直了腰板,蹙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刺史重複道:“那位在謝府生活逾十九年,懷胎十月生下懷遠公子你的,不是謝重安當年明媒正娶的崔家娘子。”

他的腦中一片空白。張刺史兜兜轉轉的,說了這麼久終於說到了重點,這一切的信息量卻實在是太大了。

而且,他大概已經知道了謝府裡的“謝夫人”是誰。

張刺史這次卻沒有要吊他胃口的意思,直截了當的道:“如何做到讓一個本該已死的人以另一個人的身份在堂堂謝府裡活著,還是一活近二十年?除了不讓她和熟悉崔家娘子的人接觸,更重要的是這鵲巢鳩占的人和崔家娘子必定有著相似的容貌。”

“淮陽王妃楊氏和原來的謝夫人崔氏雖不同姓,卻是一母同胞,兩人的長相都是隨母,大概有六七分相像。”

他在腦中飛快的整理著自己成為謝遙以來獲得有關生母的資訊,以及剛剛從張刺史口中說出來的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