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渝呆呆的坐著,似乎在嘗試理解這長篇大論的一番話裡的意思。思考完了,他才失笑道:“我是不是應該說一句,你是不是瘋了?”
韓昭也笑了,然後擺出一副認真的樣子說道:“我剛才說的,都是在逗你的,沒有一句真話。”
他卻粲然一笑:“我相信子曜所說的前世今生,你說沒有一句真話的才是在逗我。”
韓昭本以為他會對這些荒謬至極的事表示難以置信,現在難以置信的卻竟然是自己本人。“善言兄竟然就這樣信了?”
宋渝微微一笑:“子曜對我……實在是太一見如故了。而且你對我所做的事,有些明明還未發生,你卻好像在暗暗助我成事一般。”
“在你說的前世裡,我們也曾如此相交麼?”
他是在楚桓意圖把她折翼,連她想要送被逐出京城的謝家父子最後一程也不許的時候,給了她一紙出城文書的人啊。
韓昭歎了一口氣,答道:“善言兄是在我最後落泊潦倒的時候,為我雪中送炭的人。也是我死前見過的最後幾名故交之一。”
宋渝見她對自己的“死”這樣坦然,也不知該如何反應,隻有些結巴的問道:“那在那個世界的興和十一年,你是……怎麼死的?”
韓昭奇道:“你不好奇,自己在那一世結局如何麼?”
宋渝搖了搖頭:“子曜既說有些事已經發生了,有些事還未發生,而且你也不知道宋氏原是楊氏,想來我在那一世並沒有成功。”
“善言兄聰明剔透,小弟原是什麼也瞞不過你的。”韓昭不禁歎道。
頓了一頓之後,她卻還是說了出來:“我死後的事可不好說,但在我死前,你已官至禮部尚書,在我身死那日,你給了無官無品的我一紙有人刻意讓我拿不到的出城文書。”
“可是,那個你並不快樂。因為你沒有做到你一直想做的事。”
“而那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因為我。”
宋渝聽著“自己”的故事,畢竟這個他可是沒有真正活過那段日子的,這樣聽來也自覺很不真實,便沒有帶著什麼個人感情地聽著這個故事,順著她的話問:“我沒有做到想做的事,是怎樣成為禮部尚書的?”
韓昭道:“你在集賢院的時候,曾經提出修史時應該為淮陽王正名,把淮陽王安內攘外,為百姓謀得數年免於戰火、休養生息的平安世道寫進史書,還後世一個淮陽王的真實曆史。那時,我為了保護皇權的穩定,是反對了的。”
“後來,我官至尚書令,大概是出於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