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亓發現,都三月了,屋子裡還燃著炭盆,並且炭火很旺。
屋子裡擺設精致,床和床凳以及床邊的小幾都是上好的黃花梨木,雕刻十分精致,不遠處的銅鏡光可鑒人,銅鏡旁邊是一個有些年份的妝匣,妝匣是由能工巧匠打造而成,上麵的雕花鏤空十分精巧。
盤踞在床上的一團濃鬱的黑色煞氣,早就發現了外麵的堂屋中,有個散發著功德金光之人,她們最害怕的就是這種功德金光,但凡被沾染上一點,就得魂飛魄散。
早在元亓進來之前,這團煞氣就已經逃到了窗邊,隨時準備出逃。
元亓一進來,那團煞氣就穿過窗戶逃走了。
江正卿發現,剛進來的時候屋子裡十分陰冷,現在倒不怎麼冷了。
元亓也發現了端倪:“這東西倒是鬼精鬼精的,居然讓她逃了。”
江正卿聽見元亓嘟囔,轉頭沒好氣的問她:“你說什麼?什麼逃了?”
元亓四下觀察,屋子裡的風水布局沒什麼不對的地方,才回答道:“讓老太太生病的東西逃了,是煞氣,你們看不見。”
但煞氣的形成跟風水有脫不開的關係,老太太病的這麼重,這屋子裡肯定有問題。
江正卿哼了一聲:“你最好彆再我跟前賣弄,這屋子裡的風水都請玄機大師看過,絕不會有問題。你小小年紀就想著到處誆騙人,回頭必須讓你母親好好教導教導你。”
元亓瞧見臥房門框上方兩側各掛著一串五行錢,上麵帶著淡淡的煞氣殘餘。
她個子小夠不著,跳起來也這是剛剛夠到五行錢的尾巴,她眼神渴望的望著江正卿:“父親,那兩串五行錢有問題,你拿下來我看看。”
江正卿更生氣了:“你懂什麼?玄機大師說了五行錢掛在臥房門口驅邪避煞,絕不會有問題。”
元亓臉蛋氣鼓鼓小嘴巴撅著,十分生氣的樣子:“這話是沒錯,但玄機大師看過這個五行錢嗎?萬一是這個五行錢有問題呢?”
她叉著腰,一副小大人的樣子:“你們彆瞧不起人!”
她是真的生氣了,那氣鼓鼓的臉蛋像一隻倉鼠的樣子,大家都覺得十分好笑。
江白露站在相裡明珠身邊,笑的最大聲,她還故作認真的建議:“父親,不如就按七妹妹說的辦,把五行錢遞給她,看她玩什麼花樣。”
江正卿卻認真的思考起了元亓的話,這五行錢並不是從玄機大師的道觀求來的,而是母親身邊的一個叫做翠姑的仆婦獻上的,這個仆婦從前伺候了父親妾室王姨娘多年。
王姨娘活著的時候沒少跟母親鬥來鬥去……
真是細思極恐啊。
王姨娘都死了還能害母親。
他低頭擰眉瞧著元亓,難不成這九歲半的小娃娃真懂點什麼?
他走過去將兩串五行錢摘了下來,遞給元亓。又低聲吩咐外麵的仆人將翠姑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