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過她的下人都被白綾勒死了。
元亓出門的時候,就瞧見幾個小廝模樣的人抬著屍體從春光院出來,粗略數了數,被抬出去的人大概有六個,估計都是在海棠小築伺候的。
都是個人的命數,元亓昨夜就看出來了,她無意乾涉。
經過前院的時候,元亓又瞧見江白露和江鬆露在花廳跟著宮裡的嬤嬤學規矩,她扮了一個鬼臉,蹦蹦跳跳的離開江府。
等相裡明珠安排好剛出生的庶子,想起元亓的時候,元亓已經換好了道袍在大街上閒逛了。
天水街的大槐樹底下,元亓又支起算卦攤兒。
“章叔好。”元亓一坐下就跟麵攤老板章六打招呼。
章六憨憨的笑了笑,也沒問元亓昨日怎麼一天沒來,這是人家的隱私,或許家中有事,或許是有大活,小姑娘雖然歲數小,可是本事大的很,這幾日功夫他就看出來了。
就問了句:“今日來這麼早?吃早飯了沒,要不要來一碗麵?”
元亓客氣的拒絕了,章六的獨女,啞巴女孩,輕手輕腳的走過來,給元亓的手裡塞了幾塊牛乳糖,還衝她笑了笑。
元亓不客氣的往嘴裡塞了一顆,奶香味十足。
隨後,啞巴女孩不知從哪裡搬來一張桌子,放在了元亓跟前。雙手比劃著,說是昨日有個公子送來的。
元亓看明白了,知道是相裡幽冥差人送來的,見她不在就托付麵攤兒的章六代為轉交,隨後啞巴女孩又搬來兩張凳子,元亓坐一張,來算卦的主顧一張。
元亓從自己的布包裡摸出兩枚平安符來塞到啞巴女孩手裡:“多謝你替我保管,這個給章叔和你一人一個,保平安用的。”
不多時,來主顧了,是個滿臉喪氣的男人,二十歲上下,頭發亂蓬蓬的,一臉菜色,身上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洗澡了。
再看他的穿戴,一身粗布短打,一看就是貧苦出身的。
“十個銅板算嗎?”來人把身上僅有的十個銅板放在元亓麵前。
“算。”元亓收了那十個銅板,“客官想算什麼?”
來人一指不遠處的賭坊:“我算我昨天輸了的錢能不能贏回來。”
元亓一眼掃過他的麵相,財帛宮晦暗,再拉過他的雙手看了一眼:“贏不回來,你這輩子沒發財的命。”
“晦氣!”來人站起來就要走,嘴裡還嘟囔,“算命的都說我贏不回來,就應該贏不回來了,哎,二兩銀子呐!”
看他心疼的模樣,元亓叫住了他:“你彆走,你雖然沒有發財的命,但你有個好兒子,若是努力賺錢讓他讀書識字,他能光耀門楣。”
男人眼睛一亮,折返回來重新坐下:“你怎麼知道我媳婦肚子裡是個帶把的?你是怎麼知道我媳婦要生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