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就是江年宴肚子裡的蛔蟲,留下車鑰匙後,就揪著方源離開了。
車就由江年宴來開。
等上車後,江年宴才將兜裡的東西拿出來,攤開手給她看。
虞念一眼瞧過去,整個人就很明顯地顫了顫。
好半天她才緩緩伸手去拿,纖細的手指明顯顫抖。
一把複古的純黃銅鑰匙,鑰匙的花紋也相當重工,工藝落到現在都已經失傳了。
現如今沒人再會用這種笨重老舊的黃銅鎖和黃銅鑰匙了。
曾幾何時虞念也覺得那麼大的宅子為什麼不換把鎖?又不是舊社會了,誰還用那種粗重的鑰匙了?
但虞家老宅直到被銀行收走都沒換現代鎖。
父親跟她說,老宅裡的物件都是上年頭的了,尤其是那鎖頭都百年多的曆史了,老物件用料都實在。
現在,老宅的黃銅鑰匙就被虞念攥在手裡,其中的一把。
這也是虞念在剛看見江年宴手裡拿著鑰匙時震驚的原因。
“哪來的?”虞念許久才找回聲音。
少許,她一下反應過來,抬眼盯著江年宴,“老宅的鑰匙怎麼在你這?”
江年宴看著她,反問她,“想去看看嗎?”
“什、什麼?”
“回老宅看看。”江年宴輕聲說。
虞念驚愕地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回南市後虞念和虞倦洲都有心收回老宅,畢竟是祖宅,不管多艱難也要收回來才好。
但老宅已經轉賣,不管虞念怎麼想辦法托關係都答應不到現如今老宅的持有人。
這種情況太罕見了。
哪怕對方在國外,也不能說一點消息都沒有。
虞念甚至有段時間守株待兔,想著總能守出個線索來吧。
結果除了有家政定期去打掃外,虞念並沒瞧見宅子的新主人。
試圖收買過家政,無濟於事,家政也沒見過宅子的主人。
虞念想進去也不可能,宅子外麵都有保護網,還有看守的人。
她都想過假扮家政混進去,可也太難,家政的信息都是透明的,想進去都要經受盤查。
虞念後來也想明白了,能這麼森嚴地護著宅子,想必現任主人也是極其重視那裡的,她就放下心結了。
現如今老宅的鑰匙就在她手裡,一切都來得太突然,她誤以為在做夢。
江年宴見狀微微一笑,二話沒說發動了車子。
到老宅時月兒正明。
落了一地的亮色,一直綿延至老宅的大門,像極了撒了一地的銀子。
所有的戒備森嚴在江年宴麵前都不複存在,她就被他一路牽著手走到了老宅的大門前。
石獅子仍舊威武。
幾扇雕花高門一塵不染。
偏門的鎖竟是換了,成了密碼鎖。
主門還掛著複古黃銅大鎖,能開鎖的,就是她手中的這把黃銅鑰匙。
虞念開鎖時手都在抖。
江年宴見狀覆上她的手,跟著她一起打開了鎖頭。
當朱漆大門緩緩推開時虞念有瞬間的恍惚。
不是她想象中的落敗和黑暗。
相反光亮熠熠,甚至地上的星燈都一水綿延到老宅的各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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