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嵐性子雖說清淡,但對虞念也是無微不至的關心,除了最早在療養院完全將母女情屏蔽的時候。
所以這一刻虞念尤為珍惜。
自小並沒覺得什麼,父愛母愛肆意享受虞念都覺得正常,直到父親離世,母親精神受刺激住進療養院,那幾年虞念就在想,曾經過往的那些親情怕是她這輩子都再也體會不到了。
上天垂憐,讓她的母親恢複了清醒意識,讓她能再次享受到母愛。
虞念就像小時候那樣躺在沙發上,頭枕在宋嵐的腿上,輕聲說,“媽,我長多大在您麵前不都是小孩嗎?”
“你啊,就是個小賴皮。”宋嵐嘴上嫌棄著,實則眼裡儘是憐愛,她抬手輕撫虞念的頭,柔聲說,“江家不比虞家,那邊人丁多還複雜,你嫁進去後雖說不是江家長媳,但也會被不少人盯著。現在江家長房沒落,唐芸雖是占了長媳的名頭,實則也不是個能擔起長媳之責的人,江家老二又離婚了,可不就剩下你了?”
虞念輕聲說,“阿宴很早就從祖宅裡搬出來了,依著他的性子就算結婚了也不會搬回祖宅去住,所以整個江家的大事小情的還是老太太那邊決斷,我倒也能省事不少。而且我還有虞氏要打理,就算忽略了些江家內部的事也能說得過去吧。”
“兩地折騰會耗心血。”宋嵐輕歎。
“好在現在交通發達,網絡也發達。”虞念懶洋洋的,“從南市到北市也不算遠,另外,綠洲項目的前期開發以長江以南為主,所以江氏的重點在頭三年都會放在南方,那南市就會成為中心點,所以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南市。”
宋嵐點點頭,這樣還是方便的。
“阿宴那孩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是個做事有計劃,性子堅毅的人。既然是動了結婚的念頭,那估計也會考慮到方方麵麵的現實問題。”宋嵐輕聲說。
良久後她又輕歎,“你父親,”
她主動提到了虞翼遠,神情略微黯淡,“你父親那個人,其他的事怎麼樣先不提,有一點是挺不錯的,就是他知道我不喜歡人情往來,所以在婚後他儘量減少兩家人丁來往,在人才的任用上也是用賢不用親,所以虞氏在董事會的人員設置上也相較簡單,你之前能如魚遊水重啟虞氏董事會,也跟你父親簡化人員設置有很大關係。”
關於這點虞念是同意的。
她接手虞氏以來,不少的困難大多數都是來自外界,內部還真沒太多矛盾和勾心鬥角,這就給她節省了不少時間成本。
像是曾經的司家,司霆遠用了足足兩年的時間才換上了自己的心腹,他還算是動作快的呢,有的集團光是內部就鬥來鬥去十好幾年,浪費大把的時間。
現如今又是江家。
這場“戰爭”可不容易,甚至說會比司霆遠還要難。
司霆遠好歹都是長子,坐上最高決策權的位置都是名正言順的呢尚且還要花時間來整頓董事會。
江年宴不是長子,甚至如果放在古代他都不是嫡出,現如今雖說大部分家庭不講究這些了,但血統這種東西在當今的大門大戶仍舊重要,更彆提江家了。
江年宴非江老太所生,雖然江老太將他視如己出,可在族人們的眼裡他名不正言不順,更彆提他能坐上董事會主席的位置也的確是使了手段,那想坐穩位置就要費些功夫了。
虞念看了看宋嵐。
她眉眼輕淡,再提起過往時無波無瀾。
虞念不想再問及過往的事,宋嵐能現在這樣她已經很知足了。
“我會陪著他的。”良久後虞念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