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宴眼裡的光沉得嚇人。
他湊近她,“那些男人不僅僅評價了你的身材,還讚歎了你的床上功夫,沾沾自喜相互分享,虞小姐在他們眼裡可謂是人間瑰寶。”
虞念聞言一怔。
就這麼愣神的功夫讓江年宴的神情徹底冷下來了,譏諷,“這是想起來了?”
“你在現場?”虞念反問。
江年宴嗤笑一聲。
見狀虞念笑了,也有點譏諷的意思,“宴少原來也這麼愛玩呢?”
又忍不住嗆他,“如果當時宴少也在,那怎麼不參戰呢?跟那些紈絝子弟迅速拉近距離的方式就是要有共同話題。他們的共同話題不就是女人嗎?”
今天搞定了哪個女人,明天甩個哪個明星的,他們在外不能大肆渲染自己手裡的權,那就炫耀自己的女人緣了。
在一些人眼裡女人就是打發時間的資源,而她,也不止一次成為他們用來消遣時間的對象。
有些話她已經懶得說了。
豔名在外。
嗬,當那些人搞不定她的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消遣她的名聲。
下巴被江年宴掐疼了。
他語氣寒涼,“虞小姐還真是,放蕩不羈啊。”
“我說我不是,你信嗎?”虞念直視他的眼。
現如今的虞家不同往日,虞家千金的聲譽都值多錢?能不能挽救虞家昔日的榮譽?現在的虞念想的從來都不是自己。
她也不愛跟誰去解釋,虞家出事前歌舞升平,她尚且能冷眼看待這個圈子裡的人和事,虞家出事後,她更是體味了一把人性薄涼,她的心變得更冷更硬了。其實人性薄涼這才是生存的本來麵目,隻是以往虞家賦予了她光環,所以在她身邊的都成了好人。
江年宴盯著她,沉默不語。
卻沒像剛才那樣放開她。
虞念也沒掙紮,任由他掐著自己。
可跟著就覺得他眼裡的情緒不對勁,隱隱藏著似怒火又似沉涼的東西,壓近後就成了能令人窒息的海浪。
虞念有種預感隨即產生。
可沒等預感形成確切念頭,隻覺他的俊臉壓了下來,薄唇也壓了下來。
虞念聽見大腦嗡地一聲。
接著就是一片空白。
江年宴的吻來勢洶洶,貼上她的唇後並沒給她反應的時間,近乎吞噬和碾咬。
她呼痛。
卻方便了他的長驅直入。
似滾滾海浪席卷,裹著男人身上強勢冷冽的氣息。
還有,顯而易見的不悅。
虞念甚至嘗到了血腥味。
嚇得拚儘全力推了他一把。
不想竟將他推開了。
或許,是他還沒想太為難她罷了,隻是小懲大誡。
懲她說錯了話?駁了他的臉麵?
虞念覺得嘴角脹痛,是,他毫不憐惜。
如果可能,她想他更恨不得將她抽筋拆骨。
江年宴被推開倒是不怒反笑,沒再強迫她,而是伸手再次捏了她下巴,拇指摩挲著她的唇。“虞小姐的唇果然夠軟。”
虞念恨不得咬斷他的手指頭。
這念頭也就是剛剛攀升,就聽他低笑,“彆想著咬,想曝屍荒野?”
於是,這念頭就在虞念腦子裡消隱了。
“疼嗎?”江年宴盯著她微微紅腫的唇,眸仁深處仍是暗沉一片。
她的唇形漂亮得緊,唇紅潤軟糯,含在唇齒間都怕化了。
可又忍不住想要毀滅。
這般美好就該往死裡毀掉,讓她不那麼完美,讓她的驕傲徹底潰敗,讓她向他低下高傲的頭,任由他來踐踏她的一切。
就冷不丁想起那位朋友跟他炫耀說,“嘗過虞家千金的滋味嗎?跟你說啊,我嘗過,那滋味可真是死了都甘願。有種女人就是哪怕什麼都不做就能媚到讓你欲罷不能,讓你就想恨不得搞死她才算過癮,虞家千金就是這種女人。”
“疼。”虞念照實了說。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覺得他眼裡暗沉沉的光駭人。
江年宴臉色微微有了變化。
她的一個“疼”字很輕,輕得幾乎聽不到,但就一個勁往他耳朵裡鑽。
少許他鬆開手。
可哪怕是放開了,他的指尖上還留有她唇上的柔軟。
江年宴一時間竟有些心煩意亂,他拿過酒杯倒了紅酒,看著其中一杯,低聲命令了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