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井水不犯河水嗎?
為什麼還要出現?
出現了為什麼還要說那些話?
也不知道是風雨太大太吵,還是僅僅因為江年宴,總之,虞念失眠了。
在床上躺得後腦勺疼,乾脆也不睡了。
赤腳走到窗前的躺椅上坐下,看著外麵的狂風驟雨發呆。
這個季節南市會有台風,也愛下雨。
雖說不是那種每天都濕漉漉的天,但一場大雨下來也是夠嗆。
虞念小時候其實不喜歡這種天氣。
大雨一下,哪都不能去。
放學的時候就有保姆車固定地守在校門口,她就要乖乖坐上車回家。
有不少同齡的孩子會相約著打水仗,把她給羨慕壞了。
跟父母講,母親會說,大下雨天的,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麵瘋跑像什麼話?
父親則說,女孩子不能受涼,雨那麼大,萬一著涼了呢?
總之就是,外麵一下雨她就相當於籠中鳥了。
後來,阿宴來了虞家。
有一次父母外出,南市也是下了這麼大的雨,她趴在窗子前看著雨,心裡就跟長了草似的。
那時候她還小,跟其他小孩子的心理沒什麼兩樣。
就是下雨了特彆想出去踩水玩。
阿宴知道了她的想法後想了想說,走吧,我陪你去。
那天她一個個水坑踩下去,濺得裙角都濕了。
還有阿宴的褲腿。
阿宴撐著足夠大的傘,等回了家之後虞念才發現他大半個身子都是濕的。
似乎從那天開始,她對下雨天就有了一份憧憬,不再是一下雨就犯愁就鬱悶了。
但這件事還是被父母知道了。
責備了阿宴。
她挺不服氣的,在父母麵前為阿宴說情,說這是自己的主意,阿宴不能不聽她的話。
阿宴沒讓她多說話,跟父母及時承認了錯誤。
她以為從那天起阿宴就會跟父母一樣限製她,不想之後的下雨天,阿宴還是由著她在雨裡瘋雨裡鬨,他則默默地為她撐著傘,任由她將水濺他一身。
然後回到家就會端上一大碗的薑汁可樂,逼著她喝下去。
為了下次能再玩水,她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喝完。
她自認為像是這種天氣她算是皮實的了,直到在外麵上學的一次,她在這種天氣裡栽了跟頭。
但她總結的是,那次的雨不是南市的雨,所以她對那場雨有些水土不服。
也是一場暴雨。
那次是跟著一個組隊去山裡采風,不想就遭遇了大風大雨的。
進山沒信號,雨霧又大,她就跟大部分失去了聯係。
當時她一個人在雨裡走了好長時間,隻能在樹下避雨。
幸好那天沒電閃雷鳴。
直到阿宴找到了她。
他將身上的外套脫給她裹上,頭頂的大傘不管風雨怎麼吹都是偏向她的。
那一刻她緊緊攥著阿宴的胳膊,連哭的力氣都沒了。
雨勢大,下不了山。
也算是老天憐愛,讓他倆找到了一處破屋。
舊是舊了些,好在不漏雨。
雖然有傘遮著,但她畢竟之前是淋了雨,渾身上下都是濕漉漉的,也浸濕了阿宴的外套。
阿宴想辦法架起了火,找來了不少樹枝、木頭,挨個烘乾。
用來燒,或者架起來烘衣服。
那年,她青春正艾,他氣血方剛。
她褪去衣服的時候緊張地呼吸不敞,臉也是通紅。
他背對著她,伸手接她遞上來的濕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