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員眯起眼睛,眼底閃過一抹凶狠和堅定。
“你想要我怎麼做?”他問。
寧若雨嘴角上勾,道:“你叫什麼名字?”
“邢唐。”他說。
寧若雨走過去,將斧頭屠夫的斧頭撿了起來,這是一件二品上等的法器。
她將法器遞給邢唐,道:“自己的命運要自己去爭取,是出人頭地,還是作為蘭開斯特家族的走狗,永遠藏在遊輪裡,就看你自己了。”
邢唐接過斧頭,隻覺得身體裡充滿了勇氣和力量。
此時,躲在走廊儘頭廁所裡的蘭開斯特聽著耳機裡傳來的戰鬥聲音,因為寧若雨弄壞了邢唐和一號廳那兩個船員的竊聽器,他並沒有聽到寧若雨和邢唐的對話,隻以為邢唐和其他人一樣,已經死在了鬼物的手上。
他將耳機取下來,淡淡道:“已經搜集到了足夠的信息,可以出手了。”
在他的周圍,站著五個人,其中三個是蘭開斯特家族的死士,另外兩個,一個就是那個凶惡的瘦削船員,另一個腆著個大肚子,身上穿著白色的製服,頭上戴著一頂廚師帽。
他是油輪上的廚師之一。
他的臉上始終是笑眯眯的,但手上卻提著一把菜刀和一把刮骨刀,讓人看一眼就覺得瘮人。
“先生,一號到三號影廳,那些棋子已經去了,還剩下四號到八號影廳,我們去哪個?”一個死士問道。
“從八號開始,一直殺到四號,再回來收拾一號到三號影廳。”
“是。”
三號影廳之中,一個年輕船員躲在椅子下麵,手中拿著一把刀,不停地喘著粗氣,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就在這時,有什麼東西掃在他的臉上,他後脊背一陣發寒,緩緩側過頭,看見一縷黑發從天花板上垂了下來,懸掛在他的臉上。
“啊!”他不顧一切地大叫一聲,舉起刀朝著天空狠狠一砍,似乎砍中了什麼東西,臉上的頭發不見了,他爬起來就跑。
在影廳的天花板上,赫然吊著一個白衣長發的女鬼,女鬼的頭發遮住了她大半臉,隻露出一隻黑漆漆的眼睛,外形和喜歡爬電視的貞子很像。
他手中的刀是殺過人的刀,家鄉的老人曾經說過,見過血的刀,特彆是殺過人的,帶著血光之氣,能夠傷到鬼物。
自從在老家殺了人逃出來後,他一直都將這把刀帶在身上,刀柄的縫隙裡還留著那家人的血。
七年前,他剛剛滿十八歲,因為家裡窮,他在村子裡總是被人瞧不起,好不容易處了個對象,但那姑娘家嫌棄他窮,不許他們在一起,還把姑娘許配給了一個煤老板的兒子。
他一氣之下,在姑娘的新婚之夜,摸進人家的新房裡,把小夫妻倆全都殺了,煤老板和老婆聽到聲音跑過來,也被他給砍了。
殺了那家人之後,他就逃了出來,改名換姓藏在船裡,蘭開斯特握著他殺人的把柄,還給他錢,他就給他賣命。
他沒想到,給他賣命的結果,居然是被鬼追殺。
早知道就不答應進三號廳了,但他若是不遵守命令,蘭開斯特一定不會放過他,以他現在的實力,在那個外國佬麵前,根本什麼都算不上,隻能當炮灰。
但他不甘心啊。
好不容易攢夠了一筆錢,他還打算整整容,然後重新開始的。
他不想死!
白衣女鬼像蜘蛛一樣,爬行的速度非常快,很快就追了上來,雙手一拉,居然長得非常長,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
他覺得自己就像被一塊冰塊給包住了一樣,精神差點崩潰,舉起刀對著身後一陣亂砍。
死,死,都給我死!
就在這激烈的搏鬥之中,彆在他衣角的竊聽器掉落了下來,又被他自己一腳踩碎了。
就在這時,一道血光閃過,卡住他脖子的女鬼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他拚命從女鬼的壓製下爬了出來,回頭一看,女鬼已經被斬成了兩半,化為一縷黑色的煙霧,消失不見。
那黑色煙霧之中,有一件東西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