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就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寧若雨推了她一把,“你一年多沒回家了,趕快去洗個澡,今晚彆修煉了,睡個好覺。”
把老媽打發走之後,寧若雨望著穿衣鏡裡的自己,怎麼看都沒看出來自己哪裡憂傷了。
老媽一定是肥皂劇看多了,以後不交電視費了,省得她淨看些腦殘肥皂劇。
她來到院子裡,將一塊地清理了出來,然後將那棵珍香果樹從空間戒指裡拿了出來。
“你這樣不行。”熟悉的男聲在身後響起,寧若雨回過頭,看見楊澤南走過來,月光灑在他的臉頰上,為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白色熒光。
她皺起眉頭,說:“你怎麼來了?”
“阿姨給我開的門。”楊澤南道,“要種珍香果樹,就這樣直接種是不行的,種下去就死了。”
他挽起袖子,來到寧若雨身邊,將樹輕輕放在一旁,吹了聲口哨,將雲白鳥給叫了過來。
“雲白鳥和珍香果樹是共生關係,有雲白鳥的地方才有珍香果樹,正是因為雲白鳥的鳥糞是珍香果樹最好的肥料。”說著,他便指揮著雲白鳥在寧若雨挖的坑裡拉了一泡鳥糞,然後再將果樹給種進去,施了個馭土咒,地上的泥土自動就聚集了過來。
雲白鳥高興地繞著果樹飛了兩圈,又用爪子刨了一下土,最後停在了樹枝上。
“如果珍香果樹栽不活,雲白鳥是不會停在上麵的。現在雲白鳥停了,說明這棵樹已經活了。”楊澤南細心地解釋。
寧若雨望著他,腦中閃過那些久遠的記憶。
那年她隻是個小小的築基修士,楊澤南高興,送給她一顆築基丹,讓她成功築基,她為了報答他,便想為她釀一壺桂花酒。
正好他寢殿的院子裡就有一棵桂花樹,她飛身上樹去栽,卻沒想到還沒觸碰到那些桂花,桂花就自己掉落了。
這種桂花靈氣濃鬱,離了樹枝靈氣就會迅速消散,因此便不能用了。
她試了好幾次,隻要她的手一伸過去,桂花就自動掉落。
“你在乾什麼?”楊澤南的聲音忽然傳來,寧若雨蹲在樹上,說:“我要釀桂花酒。”
楊澤南輕笑了一聲,他當時穿著一身白袍,長發束在頭頂,笑起來非常好看。
“你這樣是不行的。”他說,“這種桂花不能直接用手去摸,人體的溫度會讓花瓣凋零。”
他縱身而起,來到她的身側,手中多了一隻玉如意:“要用玉如意打這桂花,記住一定要用手絹接著,這樣打下來的桂花才最好。”
他親手為她打了滿滿一包的桂花,道:“這些足夠釀酒了。”
寧若雨接過手絹,臉上浮現出一抹紅霞。
“若雨。”
寧若雨睜開眼睛,看著麵前的男人。
他們,早就回不到從前了。
“花無嵐是我的朋友。”楊澤南說,“她是花家的仙才,在外曆練的時候,我曾經救過她一命。那年西北的一座秘境打開,華夏有很多術士進去曆練,我們遇上了,就一起行動。沒想到那次我們居然遇到了十級異獸。當時我才剛回來不久,力量還沒有完全恢複。在關鍵時刻,她擋在了我的麵前,救了我一命,等我殺死那異獸之後,她已經死了。”
寧若雨奇怪地問:“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
楊澤南苦笑道:“我怕你誤會我跟她有什麼私情。我們自始至終都是朋友。”
寧若雨麵無表情地說:“我沒有誤會。”
楊澤南沒有半點鬆了口氣的感覺,他甚至希望她誤會,希望她生氣,希望她來質問他。
這至少說明她心中是有他的。
而現在,她對他,完全就是一個陌生人。
“如果沒什麼事,我要回去休息了。”寧若雨低聲道,轉身朝屋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