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會殺了她們,隻要她們膽敢再說一個字。
“我們走!”琉璃一揮手,便帶著三名女弟子離開了,寧若雨轉過身來,安璿連忙道:“若雨,我可以解釋。”
寧若雨走進了天賜閣中,手一揮,深紅色的木門便嘩啦一聲,全部關閉。
她在沙發上坐定,道:“好,我聽你解釋,你解釋吧。”
安璿呆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該從哪裡說起。
“我其實沒有騙你,我真的是個孤兒,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外公外婆,四十歲上求神拜佛,才終於生下了我,但我還不滿五歲的時候,他們就雙雙出車禍過世了。”
“我家裡沒什麼親戚,就算有,也都是勢利眼,沒有任何人肯收養我。”安璿歎了口氣,道,“我本來已經做好了打算去孤兒院的,這個時候,師父來了。”
“師父?”寧若雨挑了挑眉毛。
安璿點頭,道:“我的師父就是定海宗的宗主——薛寶清。她是明代末年的人,修為很高,當年就已經是道君境的絕頂高手了。她說我有很高的天賦,要收我為徒,我那時已經走投無路,便拜了她為師,跟她回了定海宗。”
寧若雨不屑地笑道:“這個薛宗主肯定有所企圖。”
她記得安璿是沒有天賦的,就算有,也隻是很普通的天賦,不值得一宗之主出來親自招攬,收為弟子。
安璿似乎想起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臉色有些難看:“跟著師父回了定海島之後,我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個廢柴,師兄弟們學一遍就懂了,而我要學四五遍,還懵懵懂懂的。”
“那個時候我就有疑問,師父為什麼要收我這個廢柴為弟子?但師父對我有恩,我怎麼能懷疑她呢?於是就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隻一心修煉,花了比彆人多一倍、兩倍、許多倍的工夫,隻希望能修煉出個成果出來,讓師父高興。”
她眼中的光彩有些暗淡:“現在回想起來,當初真是天真啊。”
寧若雨不明白地問:“她究竟為什麼要收你為徒?”
安璿臉上的血色褪去,說:“她收我為徒,是想用我的靈魂,去穩固定海神針。”
“什麼?”寧若雨的眼底浮現出一抹凜冽的殺意。
“那定海神針是一件厲害的法寶,就插在定海島的下麵。隻要有這根定海神針在,定海島就會受到保護,隻是每過四十年,就必須獻祭一個靈魂作為人柱,否則定海神針就會破土而出,定海島也會因此徹底崩毀。”
安璿眼中閃過一抹痛苦:“我實在是沒有想到,一向溫和慈愛的師父,居然要用我當人祭!”
寧若雨握緊了拳頭,恨不得立刻就將那薛寶清一拳打死。
“既然如此,為什麼最後她還是允許你走了?”寧若雨不解地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安璿搖了搖頭,道:“她之所以肯放我一馬,是因為她又占卜了一卦,卦象上說,我的女兒能拯救定海島。當時他們已經獻祭了一名年輕女子,時間不急,便跟我商量,問我願不願意離開,去過正常人的生活。”
“我當然說願意,在走之前,她親自出手,廢了我一身修為,後來又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才沒有變成瞎子。”安璿眼睛有些發紅,“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躲著他們,原本以為這麼多年他們沒出現,就不會再出現了,沒想到他們還是找來了,還要我兌現當初的諾言,將你獻給他們。”
安璿痛苦地捂住臉,說:“若雨,對不起,是媽媽自私,媽媽寧願不要這雙眼睛,也不會讓你有事。”
她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抓住寧若雨的手,說:“若雨,媽回定海島去,我不要眼睛了,我……”
寧若雨握住她的手,說:“媽,彆擔心,有我在,我不會讓她們傷害你的。”
安璿眼睛通紅,抱住自己的女兒,道:“若雨,媽媽對不起你。這二十年來,媽媽不僅沒有幫上你什麼忙,反而拖累了你。”
安璿是寧若雨唯一的親人了,她在修真世界一千五百多年,想儘了辦法要回來,也是為了媽媽。
她為她吃了太多苦,之前的二十年,她所托非人,默默咽下了所有的眼淚,讓她讀最好的學校,給她吃的用的,都是能拿出來的最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