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那團汙漬,說:“當時我就把他放在這個地方。”
他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發,說:“我對不起他,我不該丟下他一個人逃跑,我……”
周禹諾按了按他的肩膀,說:“彆自責了,這不是你的錯。後來你躲在什麼地方?是怎麼躲過那些鬼士兵的追捕的?”
鄒正說:“我躲在後麵的水塔裡,那些鬼物似乎怕水,不敢過來。我在裡麵一直躲了三天,今天聽見有說話聲,才爬出來看看。”
他看向那團汙漬,眼睛發紅:“我本來想先來看看陳深的,沒想到看到的卻是一團黑色的影子。”
周禹諾拍了拍他的肩膀,歎了口氣。
陳深是個正義感很強的人,是他很看重的隊員,沒想到卻遇到了這種事情。
然而,他們靈組就是專門對付鬼物的,相當於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過日子,誰又能保證一直平安無事呢?
他正想安慰鄒正兩句,忽然伍清衝了進來,道:“隊長,監控係統已經修好了,我複原了幾個視頻,您快來看看。”
周禹諾一喜,道:“走,我們去看看,那些所謂的邊境巡邏隊,到底是什麼人!”
眾人又來到了通訊室,鄒正顯得有些緊張,隻不過眾人都沒有注意。
伍清的電腦屏幕上有幾個視頻,她點擊之後,一個畫質並不好的畫麵跳了出來。
哨所裡的士兵們接到求救信號之後,便穿上全副武裝,前往月牙灣。
三個小時之後,他們帶著十五個人的隊伍回來了。
周禹諾幾人一看到那支隊伍,臉色就變了。
那些分明就是麵色慘白,身穿軍閥混戰時期軍服,服裝破破爛爛,渾身都是鮮血,有的還缺胳膊斷腿的鬼物!
但是士兵們卻仿佛看不見一般,把他們當成了邊境巡邏隊看待,對他們十分熱情。
“他們……一定是被鬼物的幻覺迷惑了。”一個靈組隊員道。
這個視頻放完了,伍清又打開了另外一個。
哨所的士兵們還做了飯菜招待那些鬼士兵,食物進了鬼士兵的肚子,又從爛掉的肚子裡漏出來,場麵十分惡心,而哨所的士兵們卻處之泰然,完全沒有發現。
當天晚上,深夜12點的時候,哨所的士兵們都休息了,這些鬼士兵們卻像是受到了誰的召喚,走進了士兵們的宿舍。
宿舍裡沒有安裝監控,走廊的攝像頭隻拍下了外麵的場景,那些鬼士兵走進宿舍,裡麵便亮起了紅色的光,睡夢中的士兵們就這麼悄無聲息地被鬼物殺死了。
這場景看得眾人毛骨悚然。
這些鬼物的實力是有多強!
彆說隊員們了,就是周禹諾,都不敢說自己能對付得了這些鬼物。
他們看了看手中端著的靈能槍,不知道這些槍械能不能撐上一會兒。
這時,伍清打開了最後一個複原的視頻。
這個視頻居然拍攝的是陳深和鄒正。
陳深似乎受傷了,鄒正攙扶著他來到了娛樂室,將他放在牆邊,轉身就走。
陳深一把抓住他,似乎在求他不要丟下他一個人,但鄒正還是將他推開,一個人跑了。
鄒正跑了沒過一會兒,鬼士兵們就追了過來,一個鬼士兵的眼中忽然射出紅色的光線,打在了陳深的身上,陳深連叫都沒來得及叫出聲,頓時就消失了,隻在牆壁上留下了一團汙漬。
眾人隻覺得心口一陣陣發涼,齊齊回頭看向鄒正。
鄒正臉色發白,後退了一步,驚恐地看向眾人,戰戰兢兢地道:“我,我也不想的,但是,但是我太害怕了,我……我帶著他肯定活不下來……”
周禹諾胸中燃燒起熊熊怒火,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狠狠地摜在牆壁上,道:“鄒正,你居然丟下隊友一個人逃跑!我對你太失望了,這次回去之後,你準備上靈組法庭吧!”
鄒正立刻撲了上來,抓著周禹諾的雙臂,道:“隊長,你也看到了,那些鬼物太強大了,我們根本就不是它們的對手。我隻是不想死而已啊,難道你們想看著我們倆都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