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
“今天的那個公公看著也怪,他對我的身份怕是起了探究之心。如果是他派來這些人來試我,也不是沒有可能。”
“嗯,對。”
聞遙不猜了,盯著趙玄序:“你說說看是誰?”
“阿遙,我不知道。”趙玄序眼皮都是紅的卻還在笑,語氣誠懇道:“來便殺了,剝皮扔出去。想殺我的不過那些人,這些賬我向來一並算在他們頭上,不分彼此。”
這番話著實有些張狂。
聞遙聽著,卻隻覺得趙玄序此刻的狀態與他平時大不相同,心裡有些發愁。
她不由得又伸手在趙玄序額頭上摸了一把,手底下的溫度炙熱滾燙,她的手指尖觸到太陽穴,清晰感受到底下經脈突突直跳。
“心口疼?”聞遙覺得這個“疼”這個字的限度可太廣了。刺痛也是痛,心如刀割也是痛。看趙玄序如今的模樣,焚心帶來的疼想必不會輕。
“嗯,疼。”趙玄序倒也不否認。
他順勢放鬆肩背垂下頭,額頭抵在聞遙手掌心,頗為依賴。可他身上溫度實在高,鼻尖炙熱的呼吸掃在聞遙手腕上,瞬間一路燙到她心口,差點沒讓她手臂一抖收回手。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其它東西再重要也沒有性命重要,命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聞遙最後還是收手,帶著趙玄序到打掃乾淨的房間內坐下,搓搓手心往趙玄序額頭上拍了塊濕帕子:“白讓沒有辦法,王浮難道也沒有嗎?”
周圍的血腥味還沒有散去,侍從點了香料,嫋嫋升起的清淡香味逐漸在屋子裡漫開。
“有。”趙玄序認真答道:“廢去我的功法,散去內力不再修煉焚心,這樣就好了。”
廢功法,散內力,十幾年的修習付之一炬可不可惜另說,趙玄序是靠兵權才活著回到汴梁立足,沒了內力,他在三司和十二衛中怕是會步履維艱。
聞遙聽得發愁,歎著氣不說話了。
“莫要擔憂我。”趙玄序坐在旁邊一直看著聞遙的麵色。半晌他手指鬆鬆纏繞聞遙衣角,鉤在手指頭裡輕輕晃:“往日焚心尚可忍受。如今有阿遙相伴,管著我製著我,心裡更是覺得有了依靠,不難受。”
這番話是何其的柔情蜜意,小意溫柔。千影等人雖沒靠太近但也離得不遠,習武之人又各個都有好耳朵,一字不落聽著這番話從趙玄序嘴裡說出來,心中的震撼已經是無以言表。
“阿遙好像常穿黑衣裳。”趙玄序捏捏手中略有些粗糙的衣料,話鋒一轉突然道:“明日添置冬衣衣物,阿遙來選一些布料吧。”
聞遙壓根沒聽清趙玄序在說什麼,心不在焉地點頭,滿腦子都是焚心。
不行,她得查查這大理國秘法到底是個什麼邪門玩意。
直到第二天,下朝回來的趙玄序帶來一個更炸裂的大消息才分出聞遙的注意。
“你說什麼?”聞遙震驚:“皇帝冊封蘇怡為嬪,留在後宮了?“
“嗯。”趙玄序站在長桌前,彎腰垂眸仔仔細細在鋪滿的昂貴布料裡挑選。
“太突然了。”聞遙喃喃道:“蘇怡的意思呢?”
其實聖旨已經下了,蘇怡的意願實在是不重要。不過聞遙既然這麼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