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容易了,太不容易了,就一個眼神,就這一個鏡頭,等了快一個多月了才拍著。
化妝團隊一擁而上,已經開始給賈寶玉補妝了。
張霓一下就跳了過來,雙手拉住了意兒的手,“太棒了!意兒,辛苦了辛苦了,拍了這麼久了”
雖然各種聲音非常嘈雜,但是林黛玉還沒有從剛剛那個眼神中回過神來。
偶然幾次回頭,恰好對上了曲阜南的眼神,她又不好意思的移向了彆處。
林黛玉雖不是專業的演員,但是戲本子裡些的那些,都是她親身經曆過的,她隻要找對了狀態,找到了從前進入記憶中的方法,幾乎能表演得同劇本裡寫的如出一轍。
甚至連劇本裡尚未提到的所思所想都能融入其中,讓這個角色有血有肉,達到最佳的狀態。
而曲阜南,原本就是非常出色的昆曲演員,又是出了名的戲癡,一旦入戲,就出不來了。
酒爺見他們倆狀態對了,把寶黛情動的幾場關鍵戲,全都集中提了上來。
拍攝進度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非常順利,甚至有好多都是一條過的。
黛玉和寶玉一同長大,日日皆玩鬨在一處,豈能不知道寶玉是這世間最不受汙濁之人。
但自從寶姐姐來了之後,無端端的非弄出個什麼金玉良緣來,要把他往世俗的泥沼裡麵扯。
那一日正在午睡,寶玉過來尋黛玉,還說什麼不要外麵婆子們枕過的枕頭,非要同她擠在一處。
臉對著臉躺下來,寶玉聞見黛玉袖中一股奇香,便問是什麼。
黛玉說:“我有奇香,你有‘暖香’沒有?”
寶玉聽不出來話裡的意思,居然還真的問了,“何謂暖香?”
黛玉點頭笑道:“蠢才!你有玉,人家就有金來配你,人家有‘冷香’,你就沒有‘暖香’去配她?”
曲阜南翻身起來,將兩隻手伸向林意兒身下一頓亂撓,“我說一句你就扯上這些,看你還敢不敢了!”
意兒四處躲避,笑得喘不上氣來,“好哥哥,饒了我,我可不敢了”
還有那一年三月,家中姐妹都搬到了大觀園裡,桃花儘落,實在可惜,黛玉便在院子裡的畸角兒上立了個花塚,想著把花瓣兒都掃起來,用絹袋裝了,埋在花塚裡,塵歸塵,土歸土,便能乾淨了。
那日寶玉正在林子裡看書,見黛玉來葬花說是要來幫忙。
黛玉問他看的是什麼書,他說,不過是《中庸》、《大學》之類的。
黛玉如何肯信,便假裝生氣,寶玉就說著好話來哄她來了,將那書神秘兮兮的拿了出來,“妹妹,要論你我是不怕的,你看了好歹彆告訴人,真是好文章!你要看了,連飯也不想吃呢”
這書名為《西廂記》,原是瞧不得的雜書,但是越是瞧不得的東西,就越是好東西。
寶玉笑道:“我就是個‘多愁多病的身’,你就是那‘傾國傾城的貌’”
這……這是說我,黛玉立刻扔下了這書,站了起來,指著這胡說的呆子:“你這該死的,胡說了!好好兒的,把這些淫詞豔曲弄了來,說這些混帳話,欺負我,我告訴舅舅、舅母去!”
曲阜南急了,急忙往前去攔她,都有些口不擇言了:“好妹妹,千萬饒我這一遭!要有心欺負你,明兒我掉在池子裡,叫個癩頭黿吃了去,變個大忘八,等你明兒做了‘一品夫人’病老歸西的時候兒,我往你墳上替你駝一輩子碑去”
意兒噗嗤一聲笑了,“原來也是個‘銀樣蠟槍頭’”
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