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佬這種存在,無論是前生還是今世,無論是在繁華的大都市還是在偏僻的小鄉村中總是能夠見到他們的身影,此時此刻在兩千年初T市的河邊、大橋上,同樣也能看到這些人的身影。
不過除了這些人之外在這條貫穿東西,儲水量頗豐的大河之上,也是有漁家生活的。
這條河裡出不了什麼大魚,但是一些小魚小蝦、田螺之類的東西倒是非常常見。
李蔚然記得前世時,他還在上小學的時候家裡養過一隻虎紋狸花貓。父母每天買菜做飯食便會順便從河邊買上一二斤漁家當天打撈出來的小魚,回去燉上一鍋,碾碎了喂自家那隻饞貓。
隻可惜那貓在發情的時候跑丟了,在這一世中,父母早亡的家中自然不可能養什麼貓貓狗狗。
心中微微出著神,當他快要走下橋、準備順著河西大橋直通著的那條街道一路向自家方向走去時,眼角餘光忽然被一個紫色的光點晃了一下。
他的腳步微頓,這兩天尋找各種閃光物品已經尋找的有些條件反射的李蔚然微微側頭,向那有紫色光點的方向看去,然後他便目瞪口呆的下意識張開嘴巴,因為那有著紫色光點的地方,居然是從一個賣田螺小販麵前笸籮中發出來的!!
……
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半大小子,手中提著一個老沉的袋子,袋子裡麵是滿滿騰騰的一袋田螺,這讓路過的人無意間看到,還以為這是哪家餐館老板家的孩子呢——他這副樣子很像是被家長派出來購買晚上小菜的主料。
可實際上李蔚然這真可謂是為了那碟子醋,直接包了一頓餃子。
他不確定那個筐中到底是什麼東西在發著紫光,也不知道買上幾斤、小販才有可能順手把那發紫光的東西給他撈進來,更不確定那小販會不會在看到發紫光的東西時、覺得這東西比較有價值而順手留下。
他又不好直接表現出非要購買那東西的意思,反而更引人懷疑,於是隻能一咬牙一跺腳,乾脆把那笸籮中的所有田螺通通包圓!
幸運的是,發紫光的東西確實是在這一堆田螺當中,隻是不知具體是哪一個、或者到底在什麼位置?否則如果發光的是那笸籮上的某個位置的話,他就得想辦法看能不能連人家裝東西的家夥事都一並收購回去了。
還好笸籮中的田螺隻有半框左右,然而讓李蔚然覺得有些牙痛的是——這半笸籮的田螺加在一起居然足足有小八斤!哪怕這東西賣的十分便宜,可他一個人買八斤田螺回去,這得吃到哪輩子??
然而要說把這些東西找個河邊倒回水裡……他又怕被人看到,疑惑他乾嘛要買一堆田螺放生?真要做善事的話,買上一筐還活著的小魚小蝦不比放生這東西更能積累善功?
總之,此時的他黑著臉提著足有三層厚的塑料袋,裝著八斤田螺一步步走回家去,幸好此時的他正值青春年少,一把子蠻力還是有的。
回去自家胡同中,這會兒臨近午飯時間,倒是有一些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太從各自家中出來,去附近的小學接自家年幼的孫子外孫回家吃飯。
有兩個相熟的鄰居見到李蔚然提著那一大袋子田螺,有些驚詫地問他:“李家小子怎麼買這麼一大堆田螺啊??”
李蔚然隻能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最近想這口吃了……”
“那這分量也有點太多了呀!這東西雖然個小不出數,你也不能一頓飯光吃它呀。”
說話的人也不過是隨口嘮叨一句,隨即便搖搖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彆人家的孩子喜歡吃什麼、樂意吃什麼也不歸他們管,要是真勸得人家不吃這東西,萬一人家除了這東西家裡就沒彆的吃的了,自己難不成還要管他一頓飯?
這人甚至還以為這些田螺是李蔚然自己去河邊摸回來的,或許是他家裡已經斷了糧,不得不去河邊找些東西回來裹腹呢?所以不過嘴上說兩句就該忙什麼忙什麼去了。
這輩子的鄰裡關係,因為家中父母早亡、爺爺同樣也在幾年前離世,所以反而要比上輩子淡漠許多,但這種冷漠對於李蔚然這種擁有前世記憶的人來說反倒相對輕鬆一些,不必每天忙著應對各種人情往來,也不用擔心隨時麵臨露餡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