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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盛峪。
僅僅是因為想要出一口氣嗎。
沅夕不得不承認當下給出的回答確實有這個原因,但不全是。
衝動固然占一部分,可冷靜下來,她也不後悔。
如果說結婚對象一定要從那些人裡選一個,她想,選盛峪才不會出錯。
站在沅夕的角度,她和盛峪互不對付,最起碼不會發生像宋時桉說的那種情況,另外,最重要的一點,選個認識的人,她心裡也有底,更好談假結婚的事。
不過她還不知道外公對她的回答究竟抱有怎樣的看法。
但不管外公怎麼想,沅夕暗暗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趕在他之前搞定盛峪。
至於如何說服盛峪配合她,沅夕一下犯了難。
是投其所好還是威逼利誘。
沅夕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被這件事困擾一整夜,翻來覆去,連覺都沒睡好。
隔日一大早,她頂著兩個黑眼圈,萎靡不振地到公司上班。
栗栗打完卡,看見她這幅模樣,忍不住問:“夕夕,你昨天晚上通宵了嗎?”
沅夕雙眼惺忪,兩手握拳交疊壘起,下巴擱在上麵,有氣無力地回:“嗯,失眠了。”
栗栗靠著接待台,一本正經地分析道:“據我所知,失眠一般分為三種情況,想人,想事情。”
她伸出兩根手指,在說出第三種情況時停頓了下。
“還有呢?”
栗栗正色,伸出第三根手指,“咖啡喝多了。”
沅夕無奈笑出聲:“沒喝咖啡。”
栗栗一副八卦臉,“那你是在想人呢還是在想事情呢?”
“當然是想事情,我能想誰啊?”
“我就不知道咯,失眠一整夜,要是在想人,無非就是喜歡的人。”
沅夕坐起身,心虛地摸摸腦袋。
雖然昨晚她確實“想”了盛峪一整夜,但此想非彼想,她才不會喜歡盛峪。
小刀哼著歌,勾著兩袋包子從電梯出來,“你們倆一大早在這裡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栗栗扭頭,“要你管,來這麼晚,剛剛陳哥到處找你,看他表情不太好,你完蛋了。”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問夕夕。”栗栗朝沅夕使了下眼色。
沅夕心領意會,衝他重重地點了下頭。
“完了完了,陳哥一發火,譽寧抖三抖,我還是去老大那裡躲一躲。”轉身他又進了電梯。
電梯門剛關上,沅夕跟栗栗彼此看一眼,噗地一聲,笑得合不攏嘴。
餘天天聽見動靜,“什麼事這麼開心?”
栗栗擺擺手:“沒什麼沒什麼。”
“對了,你們看到小刀沒,這小子,都這個點了,怎麼還不來,說好的幫我測試遊戲,又找不著人了。”
沅夕指了指頭頂,“剛來了,他去盛總辦公室了。”
“老大找他?”
沅夕和栗栗雙雙搖頭表示不清楚。
“沅夕,幫我跟老大打個電話唄。”餘天天指著沅夕桌上的座機,“問問小刀現在能下來一趟嗎?”
經昨天的事,沅夕還沒想好如何麵對盛峪,想到要打電話,她莫名心慌,“好。”
按下分機鍵,聽筒放在耳邊,嘟嘟響了兩聲,很快接通。
“怎麼了?”聽起來像是隔得有些遠。
沅夕沒聽清,“盛總,我是沅夕。”
靜默幾秒,對麵傳出一陣短促的拿起聽筒的響聲。
“嗯,什麼事?”聲音懶洋洋且低,語調透著疲憊。
“小刀在你辦公室嗎?餘天天有事找他。”
聽到盛峪的聲音後,沅夕不由地放緩語速,聲音放輕,尾音摻雜著些氣聲,透過聽筒傳入耳中,倒像是在聽的人心尖上撓了那麼一小下。
盛峪怔愣一瞬,揉著太陽穴望向在他辦公室蹭吃蹭喝的小刀,剛要回答,擾人思緒的呼吸聲不見了,取而代之地是差點將他耳膜震破的大嗓門。
“老大!小刀是不是在你辦公室,我找他測試!”
盛峪被餘天天的大嗓門炸得徹底清醒,拿遠聽筒,叩叩桌麵,“找你的。”
小刀狗腿似地湊上來,“找我嗎?”
盛峪把電話往他那兒一擱,滿臉寫著三個字:不然呢。
隨後,抻抻身,扶著脖子走進休息間。
餘天天要測試的是譽寧最近新開發的一款遊戲,小刀接到電話便直奔到二樓,碰巧看見正在澆綠植的沅夕。
“沅夕,來看我們玩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