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證了普羅米修斯最後的金發男人其實並不太滿意這個結局。
這種程度的犧牲就阻止了如此強大的機械神明。
實在是太過無趣。
如果說在這場鬨劇當中唯一讓他感覺到有點兒意思的。
那就是普羅米修斯的協議變化。
即便到最後,它也沒有以大麵積捕殺的做法來對付那些膽敢入侵它內核的大腦。
否則傷亡數字就不可能僅僅停留在這個階段了。
一邊回味著這一切,他抬手推開了眼前的大門。
寂靜的房間內回蕩著金發男人鞋跟的噠噠聲,一股鬆仁的香氣飄到了他的鼻腔之中。
這讓他感覺到身心無比的舒暢,但也代表著現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存在著一名不速之客。
“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尊敬的血月教母。”
他走到辦公桌前,緩緩轉身,看向了房間的角落。
此刻,房間的角落正站著一名身穿白色長袍,臉上戴著黑色山羊麵具的女人。
而在這女人的身邊,是一名看上去不到十歲的女童。
那一頭銀色的長發幾乎拖到了她的腳邊。
而此刻金發男人的目光也沒有看向那戴著山羊麵具的女人,而是用一種殷勤的視線看向了她身邊的女孩兒。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來看看讓我女兒陷入危險之中的幕後黑手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
女孩兒臉上麵無表情,聲音淡漠如水,但她所散發出的那種壓迫力卻讓金發男人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此時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地捏住,稍有不慎便會命喪當場。
“您抬舉我了,這次事件是機械體對自身命運的反抗,和我是沒有人和關係的。”
在說出這句話的下一秒。
金發男人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一股劇烈的疼痛感和窒息感從他的身體內部慢慢擴散開來。
他倒在了地上,身體開始抽搐,嘴裡也不斷吐出白沫。
現在在他的眼中,無數的觸須正纏繞著他的身體,而這些觸須上都長著無數的眼睛,甚至有一根已經伸入了他的嘴裡。
“帕雷安,42歲,前塔爾塔洛斯計劃參與者,現世界聯合特管局科學理事會副會長。”
女孩兒牽著山羊麵具人的手,緩緩走到了還在痛苦抽搐的金發男人麵前。
她微微低下頭,用一種近乎於同情的目光注視著男人。
“千百年來,人類從曆史之中學會的唯一教訓,就是永遠都學不會教訓,你的種種行為,正好印證了這一點。”
她抬起纖細的小手,輕輕撫摸著金發男人的頭發。
“你的命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我對人類還有其他異類的死活都不感興趣,這世界最後到底是屬於人類,異類或者那些鐵疙瘩的,我一點也不關心,但你做了你這個身份不該做的事,帕雷安,你不應該讓她身陷險境。”
隨著少女小手的撫摸。
帕雷安感覺到那些觸須正在深入自己的身體,那種瘋狂正在侵蝕自己的理智,而這一切並不是眼前則女孩兒的力量,而是來自於她身旁的那個怪物......
他必須用殘存的理智,找到和這個女人談判的條件。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女士......”
“還能保持理智,你的腦子的確很不錯,但還遠遠不夠。”
女孩兒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冰冷到讓人膽寒的笑容。
“我和您......沒有利益衝突.......咳咳......我知道......我知道他在哪兒。”
“那還真是遺憾啊。”
“如果您殺了我.......我發誓......您永遠也找不到......您的.......”
男人用儘最後的力量擠出了一個古代印歐語:“leuksna......”
女孩兒猛地用手抓住了男人的頭發,用一種巨大的力量將他的上半身拽起與自己對視。
“leuksna......好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我的leuksna,那個狡猾的小東西,我已經找了他很多年了。”
在這一瞬間,那種近乎於瘋狂的折磨暫停了。
之所以是暫停而不是結束,是因為那些幻象中的觸須還縈繞在男人的身邊,無數的眼睛也在黑暗之中注視著它。
“是的......leuksna......luna......您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