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精身上的傷口很奇怪,並不像是刀劈斧鑿所造成的,反而像是另一種野獸用牙齒和爪子撕咬而成。
俠士用界域的力量讓黑熊精化作人形,並將他五花大綁拖到了村子裡。
村民們憤怒至極,幾乎要用棍棒將這異類當場打死。
但那獵戶很快發現了問題。
“他不是我那天看到的野人啊。”
的確,這黑熊精化作人形之後又黑又胖,和他看到的那個十二三歲的野人完全不同。
於是俠士讓村民們先停手,而後他開始審問黑熊精。
這黑熊精告訴村民們,這山林裡還有一隻異類,本來兩個人井水不犯河水,自己去村子裡抓一些牲畜的時候,那隻異類也沒有任何的反應,甚至不會來找自己搶東西。
但那天晚上自己看獵戶老婆很漂亮,就起了色心,在把那女人抓回山林的時候,那東西就像瘋了一般開始向他攻擊。
這黑熊精百年道行也不算弱,而那東西更是凶猛無比,即便自己一口咬碎了他的肩胛骨,他居然還是一點兒也不知道怕,不停朝自己發動攻擊。
而他的攻擊方式也很簡單,撕咬,抓撓。
很快黑熊精就敗下陣來,他發現自己竟然殺不了這隻古怪的東西。
他狼狽地逃走,那小怪物就拖著自己殘破的身體開始對他進行追殺,自己躲回山洞裡,他就在外麵守著。
自己一旦出去,他就又會撲上來,就像是要自殺一般和自己拚殺。
界域裡那些打鬥痕跡和血液便是黑熊精和另一隻異類所留下的痕跡。
獵戶的老婆也在這時候醒了,她告訴村民和俠士,當時是一個披頭散發的怪物撲過來和那隻黑熊精扭打成一團,打跑了黑熊精後,那怪物又抱著自己朝村子的方向走去,自己因為太害怕就暈了過去。
獵戶這時候才知道,那隻野人應該隻是想把他老婆送回來,自己卻射了他一箭。
懷著一種愧疚的心情,村民們又拜托俠士,希望他找到那隻野人,畢竟根據黑熊精的描述,他應該受了不輕的傷,如果放著不管估計也隻有死路一條。
為此他們願意付雙倍的加錢。
於是俠士帶著徒弟再次進入山林,很快就在界域裡發現了已經奄奄一息的野人。
那野人還真的隻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
渾身是血,蓬頭垢麵,就癱在黑熊精的巢穴附近。
其實他也已經到了極限,就算黑熊精當時出來,他可能也沒有力氣再去與其廝殺了。
“孩子,我不會傷害你。”
俠士慢慢靠近那男孩兒,男孩兒蓬亂的頭發裡是一雙野獸一般的雙眸,他死死瞪著俠士和他的徒弟。
而那名徒弟一直在一旁冷眼看著這男孩兒。
最後,當俠士將身上帶著的乾糧遞給男孩兒的時候,男孩兒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光芒。
他顫抖地拿過了食物就開始撕咬,如同野獸一般進食。
“師傅。”
俠士的徒弟這時候開口了。
“他是我的同類。”
俠士一愣,轉身看著徒弟。
“你確定嗎,常越。”
這個叫常越的男孩兒點了點頭:“他很害怕,我能感覺得到,但他並不是在害怕自己遇到危險,他在害怕與人接觸,我想他的村子應該是已經沒了。”
俠士歎了口氣。
“三星每隔三千年降世一次,明明如此重要的一件事,本應該由降妖司第一時間介入,但現在的降妖司內亂不斷,隻要那隻叫做朔白的異類沒有被捉拿歸案,降妖司就一天不得安寧,自然是完全無暇處理這件事。”
說完,俠士又回頭看著常越:“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兒吃完了乾糧,木訥地看著俠士,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常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