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局,您這麼晚還不休息啊。"
鐘淮安走進會議室,語氣恭敬,卻又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得意。
“休息,唉,是該休息了,我都一把年紀了,還占著這個位置,的確有些說不過去了,對吧淮安。”
陸山緩緩睜開雙眼,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鐘淮安。
“哦?”鐘淮安慢慢坐在了台下的椅子上:“陸局這意思,是想退休了?”
“嗬嗬嗬。”
陸山發出一陣乾啞的笑聲:“是有點這個意思了。”
陸山的語氣平靜,帶著幾分疲憊,卻又透著一股莫名的決絕。鐘淮安聞言,身體微微一震,似乎沒有料到陸山會說出這樣的話。
鐘淮安的笑容愈發陰險,嘴上還在陰陽怪氣地說道:“您可是特管局的掌舵人,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陸山緩緩起身,背著手踱到落地窗前。
他凝視著窗外的黑暗,雨滴砸在玻璃上,發出"啪啪"的聲響。
"淮安,我們認識多少年了?"陸山沉聲問道,目光依舊停留在窗外。
"一百三十多年了。"
鐘淮安下意識地回答,不明白陸山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是啊,一百三十多年了……"陸山喃喃自語,眼神變得深邃而悠遠。
"在這一百三十多年裡,我們一起見證了特管局的成立和發展,一起經曆了無數風雨坎坷。我一直把你當作最信任的兄弟,最親密的戰友……"
鐘淮安聽到這裡,發出了一陣不屑的冷笑:“陸局,您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這麼傷感?咱們以後不是還有大把時光可以一起並肩作戰嗎?”
“你覺得,我們還能像從前那樣並肩作戰嗎?”
陸山突然轉過身,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鐘淮安:“在你背著我勾結那些怪物,密謀推翻特管局,甚至是要將這個世界置入危險之地的時候?”
雷聲轟鳴,閃電大作,照亮了兩人的麵龐。
鐘淮安聞言,身體微微一震,似乎沒料到陸山會如此直截了當。
但他很快就恢複了鎮定,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老陸啊,一百三十多年前,你還隻是個意氣風發的小子。”
鐘淮安搖頭輕歎,眼中閃過一絲嘲弄:“對你來說,一百三十多年也許就是一輩子,但對我來說......隻不過是白駒過隙,轉瞬之間。”
他慢慢用手敲打著桌麵:“可惜啊,都一百三十多年了,你還是沒能看清楚大勢所趨。”
"你所謂的大勢是指,異類終將取代人類,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
陸山冷冷地問,語氣中滿是不屑。
“不然呢?”
鐘淮安反問,神情變得狂熱起來:“異類和人類,本就是兩個物種。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是亙古不變的法則。我們異類,生來就比人類更加強大,為何要甘心屈居人下,受人類的欺淩和奴役?”
陸山冷哼一聲,緩緩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鐘淮安。
“異類和人類,同樣擁有智慧和情感,同樣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和平共處,互利共贏,這才是異類和人類的唯一未來。”
“和平?”
鐘淮安仰頭大笑,笑聲刺耳而詭異:“陸局長,您太天真了!這麼多年來,異類傷人事件層出不窮,人類對異類的偏見和迫害也從未停止過。這種情況下,談何和平?!”
“所以才會有我們,淮安,我們這麼多年的努力,不就是為了......”
“夠了!”
鐘淮安突然暴怒,一拳砸在會議桌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陸山,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理想主義者!你以為靠你這些冠冕堂皇的說辭,就能改變現實嗎?!你是人類沒錯,但你不必一直站在人類的立場上,我有辦法,延續你的壽命,以你的實力,你將成為新世界的強者!”
"我這一生,為特管局鞠躬儘瘁,為的是國泰民安,無論是異類還是人類,都能自由自在地生活在藍天之下。”
陸山毫不示弱,目光如炬,眼神中透著一股淩厲的威嚴。
“鐘淮安,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讓你這種歪理邪說毒害世人!”
與此同時,門被推開,楊二和常越走了進來。
“喲,老頭子這麼大火氣啊。”
常越笑著看向了陸山。
而後又看了看鐘懷民。
“喲嗬,老鐘,說是有什麼緊急議會把我們叫回來,結果就咱們幾個人開會啊,這燈都舍不得開啊?”
常越說著就要去開燈。
燈光驅散了黑暗,但卻沒有讓現場的氣氛緩和下來。
“既然你們都來了,那就不妨把話說開吧。”
鐘淮安笑著坐在椅子上,絲毫沒有將常越與楊二放在眼裡。
“鐘淮安,我知道你是上古戰神刑天的後人,實力也自然強得沒話說。”
楊二似乎是這幾人裡麵唯一一個不想陰陽怪氣,隻想快點開戰的。
“但我想告訴你,你們一族的力量來源於戰爭,而現在這裡並沒有能讓你汲取力量的戰場,如果你束手就擒,我會把你帶回天界,保你不死。”
鐘淮安哈哈大笑起來,聽了楊二的話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誰告訴你,這裡不會成為戰場?!”
他轉頭看著楊二。
“如果你說的是你帶來的瘟疫,我相信他並不能掀起太大的波瀾,就憑他,還沒法將平京市變成一片戰場。”
楊二冷冷地回應。
但鐘淮安明顯還藏著後手:“哈哈哈哈哈,大神,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趟這趟渾水,如果我成功拿下了特管局,下一步就是將天捅個窟窿,勸你還是趕緊滾回天上去洗乾淨脖子等著吧。”
“大言不慚啊。”
楊二抬手,三尖兩刃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而幾人之間的戰鬥也將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