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裡的氣氛凝重到了極點,幾乎可以聽到彼此劇烈的心跳聲。
好在那頭野獸的鼻子這裡拱拱,那裡聞聞,最後憤怒地踏平了白清堆放的那些雜物和火堆。
此時三人似乎也注意到了,這玩意兒好像隻能靠聲音來辨彆獵物的位置。
陸芸雪對著周奕辰打了幾個手語。
他們之前接受過類似的訓練。
特管局初期的訓練都很全麵,在試煉結束後,才會有專人根據個人特長詳細進行天賦深耕。
比如蘇雪的動態視力極好,她便被培養為了狙擊手。
尹琪擅長潛入單兵作戰,她便成了小隊的斥候。
其實李牧寒已經根據三人的特性做出了一些後續的培養方案,但如果他們現在不能靠自己通過試煉,那都是白搭。
周奕辰雖然平時和陸芸雪不對付,但兩人在戰鬥配合上可以說是真的天衣無縫。
在看到陸芸雪的手勢之後,周奕辰明白了她的意思。
於是根本沒有任何猶豫,他手中握緊甩棍,而後從身邊抄起了一塊石頭,狠狠地扔向了那頭巨豬。
石頭砸在巨豬的屁股上,讓它憤怒無比。
巨豬回過身來衝著周奕辰的方向咆哮。
周奕辰立刻衝了出去,一邊大喊吸引他的注意力,一邊抄起手中的甩棍。
“二師兄!這就來招呼你!”
砰的一聲,甩棍狠狠砸在巨豬的腦袋上。
周奕辰的力量並不弱,雖然還未具備界域,可普通人類是無法承受他這一擊的。
隻可惜這黑豬皮糙肉厚,挨了這麼一下隻是微微晃了晃腦袋,而後怒吼一聲頂向了周奕辰。
那巨大的身形直接將周奕辰頂翻在地,而後直起上身,前蹄狠狠朝著周奕辰踩了下去。
千鈞一發之際,暗處的陸芸雪微微吸氣,而後眼神之中透射出了一絲殺意。
她身形一閃,手中長刀出鞘,比她身體還長的刀順著黑豬身上的紋理便切了過去。
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濺射在了牆壁之上。
黑豬的側身被劃出了一道大口子。
它憤怒地轉身又要衝向陸芸雪,就在這瞬間,黑色的爪子悄無聲息伸了過來,在電光火石之間通過剛才陸芸雪切開的傷口,爪子插了進去。
而後狠狠一扯。
一顆鮮血淋漓的黑色心臟被掏了出來。
隨著黑豬轟然倒地,鮮血在洞穴地麵上蔓延開來,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洞穴中一片死寂,隻聽見眾人粗重的喘息聲和滴落的血聲。
陳依茗顫抖著扔掉了爪子握住的心臟,她的臉色有些發白。
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親眼目睹這樣殘酷的場麵,還是讓她感到一陣反胃。
“他奶奶的,這也太臭了吧。”
周奕辰從地上爬起來,他身上沾滿了那頭豬的鮮血。
他倒是不怎麼對這種場麵感到害怕。
畢竟之前把那位宋隊長淩遲處死的時候,他也非常冷靜,就好像周奕辰天生就適合乾這個。
陸芸雪麵無表情地甩掉刀上的血跡,看起來冷靜得可怕。
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在出手的那一瞬間,她的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生與死,就在電光火石之間。
白清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
她顫抖著看著眼前的一幕,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下。
這是她的"家",但現在卻成了一片血腥的修羅場。
“好了,彆哭了!”
周奕辰走到女孩兒麵前,用手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你好歹說一聲謝謝啊!我們剛才可是救了你啊!”
“你,你們.....你們,殺,殺了,山膏(huna)的子嗣......它,它不會,不會放過你們的.......”
白清用不熟練的華夏語念叨著。
就好像她真正感到害怕的是這頭黑豬的死亡。
在那令人窒息的血腥氣息中,陳依茗強忍著胃裡的翻江倒海,勉強維持著隊長的威嚴。
她環顧四周,目光掃過周奕辰滿身的鮮血,陸芸雪冰冷的眼神,以及癱坐在地上的白清。
這個女孩兒的話讓陳依茗感到一絲不安。
山膏的子嗣?
這些詞對她來說都太過陌生了。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們恐怕惹上了一個不得了的麻煩。
白清抬起頭,眼神中滿是恐懼和絕望。
她顫抖著嘴唇,用支離破碎的語言解釋道:“山膏是這座雪山最強大的部族……它們掌控著這裡的一切生靈……而你們,殺了山膏的子嗣……”
周奕辰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打斷了白清的話:“管它是什麼玩意兒的崽子,那東西要吃人,我們不還手等著被吃嗎?”
陸芸雪沒有說話,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讚同。
在生死關頭,他們彆無選擇。
此刻李牧寒也從通道內走了回來。
“這雪山沒我們看到的那麼簡單,它就像一個靜止的世界,這裡的部族應該都經過了上千年的演化,有著各自的信仰,我建議你們以調查為主,沒搞清楚情況之前,先......”
當他看到那頭倒在地上已經成為一具屍體的黑豬的時候,李牧寒歎了口氣。
“導,導師,是不是我們做錯了?”
陳依銘有些膽怯地問道。
“不,你們沒有做錯。”
確實沒有做錯,根據他們自身實力判斷當下場景,合力擊殺這頭黑豬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現在可能遊戲要進入困難模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