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淵!”
李牧寒一步一步走向廟堂。
“你動不動就拿法則壓製這個世界的時代結束了。”
“我本想給你一個痛快。”
淵用手撐著下巴,看著李牧寒。
李牧寒搖了搖頭:“我這個人賤皮子,不喜歡痛快,我喜歡慢慢來。”
“那也行,我還挺喜歡折磨你的,不知道將你的骨肉分離之後,你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我們就不能溫柔點嗎,知道柏拉圖嗎?”
淵輕笑一聲,隨後揮了揮手。
“行了,我現在對你不感興趣了,你還是速速離去吧,這座山也沒什麼你們想要的東西了,我對你已經膩了。”
“彆啊,這才第二次見麵,你就對我膩了,太渣女了吧。”
李牧寒仍然一步一步走向淵。
“那你,想要什麼呢?”
淵凝視著李牧寒。
“我想要你。”李牧寒笑著抬頭看向佛手上的淵:“要你永遠無法再影響到這個世界的一切。”
“狂妄。”淵幾乎是笑著說出了這兩個字。
而後她慢慢收起雙腿,在佛像的手掌上站起了身。
“我曾經在這裡有過一次動搖,那和尚告訴我,明心見性,我也是有心的。”
淵慢慢轉身,看向那尊雖然開裂但依然慈眉善目的佛像。
“而我也試著去那樣做了,我放下了刀,麵對佛像,雙手合十,念誦南無阿彌陀佛,但佛......怕我,佛既如此,我又如何明心,又有誰能替我明心,不能明心,我又如何見性。”
“你他媽考公啊,我說句公道話,其實就是你戾氣太重了,佛不是怕你,是懶得鳥你,還有啊,我再糾正你一點,當初在這裡雙手合十的,絕不是你,而是我認識的那位林澤。”
李牧寒站在廟堂門口,少女也在此刻緩緩抬起手,雙手合十,就像“她”曾經做過的那樣。
而後,她的手中出現了那把青銅劍,劍光閃過,開裂的佛像被攔腰斬斷,隨著轟然巨響,這裡已經再無任何的信仰存在。
“準備好了嗎?”
淵微微側目,看向了李牧寒。
李牧寒抬手,黑色手環化作了臂鎧,伏將鎮魔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你的時候到了,李牧寒。”
淵慢慢抬腳,她的纖細白嫩的腳踏在空氣之中,就仿佛是踩在了階梯之上,一步一步地往下走著。
每走一步,周圍的場景都在發生著改變。
原本破敗的廟宇被火焰所焚毀,螢火與焦灼的氣息縈繞在四周。
而後是風雪漫天,覆蓋了整座廟宇。
她的每一步似乎都攪動了空間和時間。
接著,一個充滿生機的春天場景展開在她眼前,百花齊放,綠草如茵,一切都在複蘇,顯得格外鮮活。
直到她最後一步落地時,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融入了夜空,星辰點點,銀河流轉。
淵站在這浩瀚的宇宙之中,腳下是閃耀的星光,整個宇宙仿佛在她腳下輕輕旋轉,與她呼吸同頻,星辰與她的存在共鳴。
李牧寒明白,她在向自己展示。
展示權能,她不受一切控製,超脫於世外,而現在,一雙眼睛,就在那宇宙之中輕閉。
那便是淵的眼睛,她高於這世上一切的雙眸。
“現在該你了,李牧寒。”
淵站在李牧寒的眼前,單手握劍,另一隻手慢慢抬起,對著李牧寒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向我展示,你的決心。”
“正有此意。”
李牧寒的身形開始發生變化。
燭龍殘存在身上的力量逐漸顯現,即便他已經無法再像數據空間之內那樣激發燭龍的所有力量。
但他不會退縮,死死地將一切都握在自己手中。
他所要展示的,便是自己的一切。
“銜燭照世。”
龍槍突刺而出,青銅劍隨意上挑,擋開了李牧寒的攻擊。
長槍轉向,在李牧寒腰間一繞,反身刺出,這一擊席卷著白色的龍影,呼嘯著朝淵襲去。
麵對那些張開巨口的長龍,淵張開雙臂,迎接白龍的衝擊,臉上沒有絲毫的痛苦,如沐春風。
“很強大的力量,但沒有意義。”
唰——
青銅劍隨意橫切,白龍長身儘斷,而這道劍鋒仍未停下,李牧寒橫槍格擋,但卻是顯得如此不堪一擊,長槍折斷,劍鋒劃破李牧寒的胸口,鮮血噴湧而出。
“你根本一點都沒有學會成長,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李牧寒,力量對我沒有意義。”
“不......”
李牧寒撐著身體,沒有倒下,他微微抬頭,看著淵。
“是這個世界的力量,對你沒有意義,無論再怎麼強大,你就像作弊一般,脫離一切之外。”
“說得對,所以.......”
唰——
淵的身影出現在了李牧寒的眼前,青銅劍順勢劈下,將李牧寒的身體橫切成而兩段。
然而時間就在此刻靜止,李牧寒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的身體被切斷,他還能記得那種切身實際的痛苦。
林澤站在李牧寒的身邊,無奈地笑了笑:“這就是我的辦法,李牧寒,你明白了嗎?”
“......我明白,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