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夏玥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病床上,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懷疑自己回到了特管局,回到了醫療部。
但這些陳舊的裝飾還有身邊女孩兒的哭泣讓她的希望破滅。
“嗚嗚,嗚嗚嗚,姐姐死了,姐姐死了......”
“彆哭了,我還沒死。”
她捂著腦袋從床上坐起來。
“死了......姐姐,嗚,要被做成罐頭了,要被做成貓罐頭了,嗚嗚嗚。”
“彆哭了,我說了我還沒死,這是哪兒。”
夏玥很煩躁,她下了床,開始觀察這個房間。
“嗚.......”女孩兒止住了哭泣。“這,這裡是飼主的辦公室,她,她讓我們,躲在這裡......”
夏玥愣了一下:“躲在這裡?不是她把我們抓來的?”
“不,不是,她發現我們逃走之後,就,就把我們藏在了這裡,其他飼主才沒發現我們。”
夏玥大概明白了,這女孩兒口中的飼主和剛才襲擊了自己的飼主並不是同一個,但自己又是怎麼逃脫的,明明都已經失去意識了。
真是太詭異了......
就在這時候,夏玥發現辦公桌上放著一本日記。
“你去看著門口,如果有人過來,就立刻告訴我。”夏玥對那女孩兒說道。
女孩兒還在啜泣,夏玥本來很煩躁,但現在也隻能是耐著性子,摸了摸女孩兒的頭發。
“沒事的,我不會讓你被做成貓罐頭,我保證。”
“......嗚,嗚,可是,可是他們都死了,他們都被做成貓罐頭了.......”
他們?夏玥不太清楚她口中所說的他們是誰,但還是溫和的說道。
“放心,隻要我在,我就不會讓你出事,所以現在你可以乖乖地去門邊蹲著,聽到任何動靜就立刻告訴我,可以嗎?”
女孩兒擦了擦眼淚,然後點了點頭。
夏玥翻開了日記本,這似乎並不是第一本日記了,當看到第一篇上記敘的時間的時候,夏玥還是嚇了一跳。
【2008年5月,門達羅薩康複中心已經徹底被查封,很多人都被處理,但教授卻從這一切脫身,他甚至作為特彆顧問進入了特管局,這真是一個神奇的世界,我本以為教授會因為我告密的事情講我處理掉,不僅如此,他還繼續將我留在他的身邊,柴郡貓......這就是我目前工作的地方】
【嗬嗬,根本沒什麼不同,我還是在做著和之前一樣的事,也許這就是教授的用意,他要告訴我,不管我做什麼,都無法改變他的計劃,他的人格塑造實驗,我累了,也感到無力了......我根本救不了那些孩子】
2008年?
16年前的日記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夏玥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轉頭看向了牆上掛著的日曆。
而後她徹底傻了,因為她看到日曆上的日期寫的是2012年9月。
“今年是2012年......?”
夏玥看向了門口的女孩兒問道。
“唔?什,什麼年......”
女孩兒迷茫地看著夏玥,此刻夏玥的好奇讓她沒有去理會女孩兒,她再次翻開了日記繼續往下看。
【2008年11月,不不不!!不!!我終於知道他為何要將我留在這裡!這個惡魔!!這個禽獸!!畜生!!那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他把我的女兒帶到了這裡!我隻有五歲的女兒!!!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我求他,求他放過我的女兒,這個惡魔,這個惡魔嘲笑我,他要我親自負責孩子們的看護,甚至,甚至是處理!!不!不不!我不能讓我的女兒呆在這裡!我必須.......我必須做點什麼......】
【2009年1月,我甚至沒法和我的女兒相認,即便她看到我,也認不出我是她的媽媽,畢竟她剛出生那一天我就進入了門達羅薩......我想給女兒帶點吃的,卻被其他飼主攔了下來,他們告訴我,實驗體是珍貴的,不能亂吃東西】
【去你媽的!!那不是實驗體!!那是我的女兒!!】
【我必須做點什麼,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我要把——,加快實驗,我必須——,管不了那麼多了,隻要我的女兒能得救,隻要女兒能得救......】
這裡的字不知道為什麼被墨跡汙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但夏玥已經隱隱察覺到了什麼。
就在這時候,門口的女孩兒突然對夏玥喊道:“有,有人!有腳步聲!飼主來了!”
夏玥趕緊合上了日記本,然後拽著女孩兒,讓她藏到了床下。
“不要出聲,記住,不要出聲。”
房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時候一個戴著口罩的女人。
“就剩下你一個了。”
女人冷冷地看著夏玥。
“我知道你想救你的女兒。”
夏玥一邊往後退,一邊尋找著稱手的武器。
“告訴我,你把那些孩子們怎麼了。”
“很快你就知道了。”
女人沒有回答夏玥的問題,她手裡握著注射器走向夏玥。
又是注射器,如果他們的目的隻是讓自己昏迷,那為什麼又要把自己抬到這裡來。
女人的力氣很大,夏玥被她死死地按在桌邊。
“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很快就不會有痛苦了,就像當年的那個女孩兒一樣,所有的孩子都會在她的腦子裡活下去。”
所有的孩子......活下去.......
等等......
夏玥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拚命想要抵抗。
就剩你一個了。
女人的聲音在她耳邊呢喃著。
姐姐死了,姐姐被做成貓罐頭了,嗚嗚嗚。
女孩兒曾經說過的話也在夏玥的耳邊縈繞。
不對......這不是我的身體。
夏玥艱難地轉頭,看向了那麵鏡子。
然而她在鏡中看到的,卻是一張陌生的男孩兒的臉,男孩兒大約七八歲的樣子,正在拚命抵抗著眼前的女人。
“就剩下你了,其他的孩子,都已經在等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