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玥的情緒暫時被林澤給哄好了,雖然不知道林澤和夏玥說了些什麼。
但這頓飯至少可以進入主題了。
“這次回來,該做的事也做了,也交了新的朋友,說實話,值了。”
王堯舉杯,說完之後一飲而儘。
“明日一彆,再相見便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我隻能說,感謝各位同僚,能日複一日堅守在這個崗位上,現在我們的條件也越來越好了,力量也越來越強大了,但敵人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他說著看向了常越。
“常越,你我同為三星,雖然並非同門子弟,但我要向你道歉,向你的師傅道個歉,雖然我看不慣陸山的一些做法,但現在我很清楚,他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常越苦笑著舉起杯子和王堯碰了碰杯。
“老頭子這輩子也沒有為自己活過,他能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揮出名為自我的一劍,他也值了。”
真的值了嗎?
沒有人知道,陸山已經連靈魂都沒有剩下了,或許他也曾心有不甘,也曾想過放棄。
但這才是最讓人敬佩的地方。
他從未有一天忘記過自己身為特管總局局長的使命。
“王堯。”
岑麟也舉起了酒杯。
“我的情況和大家不一樣,上次你見到我的時候,我還沒這麼老,而你這一次離開,可能咱哥倆就隻能在下麵見麵了。”
岑麟並不是異類,也不是像常越那種天星降世,他就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有著一些自己的界域力量,還有守護這個世界的決心。
而現在,可能對在場的其他人來說,十年,二十年,如果運氣好,還能看到一麵。
但誰說得準呢。
現在的世界並不太平,每一個特管局的成員都得做著隨時犧牲的心理準備。
就算是太平地度過了幾十年,到時候的自己可能也已經沒有力氣再去陪年輕人們胡鬨了。
“岑專員。”王堯看著岑麟,舉起了杯子:“不對,現在您已經是岑科長了,您可彆這麼說,下次見麵,說不定您就是岑局長了。”
“咳咳!”常越趕緊咳嗽兩聲:“老子還活著呢!”
“咋的?!你有啥意見!?就他媽非得在你天海市當局長啊?!”
王堯絲毫不慣著常越,直接給他吼了回去。
李牧寒從這些前輩口中得知的王堯,是一個性格火爆,你隻要是作奸犯科,他絕不手軟,直接殺了完事。
但其實李牧寒自己和王堯相處下來,他發現王堯其實是個很不錯的人。
隻有在罵常越的時候,才能看得出當年的那種脾氣尤在。
菜過三巡酒過五味。
眾人也吃得差不多了,岑麟表示自己年紀大了,要回去先睡覺了,於是他率先離席。
剩下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後王堯拿出了一封信。
“李牧寒,這封信,有人讓我交給你。”
“啊?交給我的?”
李牧寒接過信,發現信封上寫著,李牧寒公子親啟。
蒼勁有力的字體讓人看得賞心悅目,讓人感覺得到,寫下這幾個字的人性格便是一片正氣。
“我,我也要看。”
夏玥湊了過來,似乎完全已經消氣了,她縮在李牧寒的懷裡,把臉湊到信封上,突然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這是什麼味道啊......”
“哦,這封信是下麵寫來的,所以沾了一些幽冥鬼氣,不要在意。”
“臥槽!”李牧寒嚇得差點沒把信給扔了。
“該不會是閻王來找我索命了吧?!我好像的確有好幾次都該死了!”
“......你的想象力還不錯,放心吧,這封信是曾經受過你恩惠的人寫給你的。”王堯笑著說道。
看林澤和常越的表情,他們顯然也是知道這件事。
於是李牧寒慢慢拆開了信件。
【李牧寒先生台鑒:
蒙君恩澤,魂得以返九泉之下,此恩此德,重如泰山,難以為報。又蒙君解我小師弟之結,恩情兩重,吾必銘記於心,圖報於後。聞君體內神物需以魂補之,而魂之所在,乃幽冥地獄之地也。吾雖無高位之尊,然亦願竭儘綿薄之力,以助君事。此事重大,非一言可決,倘君有意,望能親赴地府,共商大計。頓首再拜,敬候君安。謝承天頓首。】
夏玥看了半天沒看懂。
“......這是什麼繞口令嗎?看不懂。”
“你連迦樓羅語都看得懂,這你看不懂?”李牧寒揉了揉夏玥的腦袋,讓她先坐到一邊去。
“是僧伽羅語。”
夏玥罵罵咧咧地坐到一邊繼續開始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