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這種惱怒轉化為殺氣,每每在棋局陷入僵持局麵的時候就會提起長刀殺鬼斬妖來發泄,一殺起來就是昏天暗地,眾鬼哭嚎。
待他殺得爽了,就又回來繼續下棋,如此一來,前局長用自己的身體硬是將這場棋局拖了一年時間。
最終這鬼將殺得玉琅市周圍妖邪蕩然無存,甚至連當時玉琅特管局的兩隻異類都差點慘死,也正因為如此,玉琅市特管局緊急將異類調往了彆處。
關內已無妖邪,那關外的妖邪是殺之不儘的。
但隻要鬼將在此,就絕無任何妖邪能踏過玉門關一分一毫。
可前局長知道,自己的生命所剩無幾,他幾乎已經連保持清醒都很困難了。
於是在最後一手,前局長使出渾身解數畢生所學的神之一手徹底讓整盤棋陷入了一種看似無解但又似乎有法可解的局麵。
既不讓鬼將認輸,也不會讓他破局。
留下這一手,前局長便離開了人世,玉門關隻留下了一隻因為破解不了棋局而殺鬼斬妖的地獄鬼將。
“牛逼。”
李牧寒聽完章文林的解釋之後隻蹦出了這兩個字。
“前任局長謝承天謝局長之前也是你們天海市特管局的一員,他因為身體原因,即便自身有大才也不能得到重用,隻能被調到這種邊陲之地,如龍入淺灘,完全無法施展自己的才華。”
禿頭局長在辦公室裡親自給幾人泡了茶,歎著氣說道。
“他是我的師兄,也是我最尊敬的人......我經常在想,謝局長要是身體再好一些,會不會也能成為特管局的重點培養對象。”
“哼,所以你現在就這樣報答他的?把自己吃的一肥二胖,自暴自棄?”
章文林沒好氣的說道。
“......我就是個庸才,和謝局長沒法比的,您看看我,我就是個普通人,現在這玉琅市也是因為謝局長的犧牲才換來的太平,唉......我又能做什麼呢?”
哈提托著下巴坐在辦公室窗邊,她的目光朝著遠方看去,在那夜色籠罩之下的西北處,似乎隱隱有某種強大的氣息不斷擴散而出。
“真不愧是華夏古國的鬼將,肅殺之氣簡直讓人膽寒。”
這應該是哈提目前為止給出的最高的評價了。
“章老師,其實我想拜托您一件事......”
禿頭局長親自端著茶來到了章文林身邊說道。
“我想請您,請諸位......在路過玉門關的時候,順手幫我們把謝局長的屍體帶出來。”
啪——
章文林一拍桌子,怒視著禿頭局長說道。
“這麼多年了!!你們還讓謝承天的屍體在那兒爛著!?”
禿頭局長被嚇得趕緊彎下腰說道。
“老師......老師您彆生氣,您想啊,我們這邊兒都是普通人,誰敢靠近那玉門關古樓啊......而且這麼多年了,那鬼將還沒發破除棋局,怕是早已入了魔了,現在隻怕是見人見鬼都要砍啊。”
鬼將坐鎮玉門關,這些邪祟自然無法越過雷池。
但也正因為如此,這玉門關內殺氣極重,所有的厲鬼和邪祟都被鬼將給拘禁在了玉門關。
如今的玉門關可謂是煞氣衝天,尋常人接近非死即傷。
所以玉琅市特管局也將這玉門關設為了禁區
仔細想想,這禿頭局長說的也對,但章文林沒法做決定啊。
他們這一行目的地雖然是在關外,但完全可以繞過玉門關,而且任務目標很明確,是要去回收文物,不是去給謝承天收屍啊。
“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也是委托的天海市特管局派人護送我。”
章文林將目光看向了哈提說道。
“這位小姐是本次護送小隊的主要負責人,你可以詢問她。”
禿頭局長剛想轉身對哈提說話,但剛和哈提對上眼就被那強大的氣場嚇得頭都不敢抬。
“謝局長也算是人中豪傑了,以身作餌引鬼將入局,不得不敬佩。”
哈提的華夏語說的非常好,甚至還能引用一些古文,這讓李牧寒覺得有些意思,其實李牧寒也是比較傾向於去收回謝承天的屍體的。
他可以說是以一己之力守護住了這玉琅市的一方太平。
這種俠義之士不應該暴屍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