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興昌似乎比李牧寒早蘇醒一些,此時的他也正坐在椅子上休息。
李牧寒轉頭看去,果然,那原本坐著黑色鬼將的地方現在已經沒有了半個身影。
如此一來,事情也算是圓滿解決了。
在鬼將消失之後,黃沙停歇,天空撥雲見日。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經曆了一場新生。
在發現天氣變化之後,玉琅市特管局也出動了人馬,衛興昌局長親自指揮著隊伍來進行善後。
在做完交接工作之後,衛興昌走到了謝承天的屍骨邊坐下。
就像是與一名許久未見麵的朋友聊天那樣,他語氣平緩地說道。
“師兄啊......這樣做值得嗎?您本來還能有更好的人生,如今十餘載過去了,剩下的卻隻是這些骨頭......你可真傻啊,師兄。”
“你破解了謝承天的棋局,衛興昌,或許你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蠢。”
章文林對衛興昌的態度也稍微緩和了一些。
但衛興昌卻隻是發出一陣苦笑。
“破解......嘿嘿,這算破解嗎,師兄......師兄啊。”
他背對著幾人,他那肥胖的身體在顫抖,手也慢慢搭載了那枯骨的肩膀上。
“師兄啊......我就是個廢物啊,你怎麼就把這種爛攤子扔給我了啊......”
章文林還想說什麼,但李牧寒緊緊拉住他的手,朝他搖了搖頭。
“......不爭,不爭,師兄!師兄啊......我的好師兄......”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
那年的衛興昌才剛剛二十歲,而謝承天也才二十五歲。
“不下了不下了,師兄,我永遠也贏不了你。”
“阿昌,你贏不了我,是因為你永遠都隻知道後退,你若是一直這樣,又如何能有出息。”
“嘿嘿,師兄,你這就不懂了,我這叫樂得清閒,反正這世界上已經有那麼多厲害的人了,也不缺我一個啊,師兄你就是其中之一。”
“歪理,你這就是懶惰。”
年輕英俊的衛興昌看著自己師兄哈哈一笑。
“師兄,這可不是歪理,我這可是大道,不爭,即為大道。”
“不爭.....”
“比如你看,師兄,我退後一步,你吃我一子,但若是我直接走人,永遠也不下下一步,你就永遠也贏不了我!”
謝承天歎了口氣。
“你這小子,怎麼儘耍滑頭,一點也不腳踏實地。”
“師兄,你可記住我這句話,說不定以後這句話還能幫到你呢。”
“你小子......好,不爭,不爭。”
......
幾人向衛興昌道了彆之後便繼續開著車朝著玉門關外開去。
距離目的地還有一天的距離,此時李牧寒看著窗外已經放晴的天空和漸行漸遠的玉門關城樓,不禁陷入了沉思。
謝承天的師兄在最後的一盤棋局當中並沒有貫徹自己一直以來的理念,而是用隻有自己的師弟能一眼看破的殘局,他這樣做的目的.....
“在想什麼?”
夏玥見李牧寒一直看著窗外不說話便有些擔心地問道。
“我在想啊,謝承天會不會覺得,隻有自己的師弟才是唯一能破局的人。”
李牧寒的話音落下之後,車內陷入了沉默。
“唉。”
章文林歎了口氣。
“也許這也是謝承天的一手賭博,很幸運,他賭對了。”
而後李牧寒還詳細詢問了一下哈提和夏玥在玉門關外與關內的戰鬥。
司機十分興奮,他幾乎是目睹了全過程。
“哈提小姐的戰鬥非常野性,她幾乎就是風雪的化身,無論那些冤魂如何叫囂都無法靠近她,而那些被她所靠近的冤魂也很快就會魂飛魄散!”
“至於夏玥小姐......”
司機有些不好開口,但良久之後還是說道。
“可能是因為哈提小姐太強了,幾乎沒有幾隻邪祟越過玉門關,所以夏玥小姐的戰鬥看上去有那麼一點.......摸魚?”
“你的意思是我不如這頭蠢狼?”
話題在夏玥的一聲冰冷的話語之中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