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自身上,之前的輕浮已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穩如山的氛圍。
他眼神堅定,每一次出聲都仿佛應和著天地間的節奏。
這咒語不屬於道教經典之中,有著濃厚的神秘色彩,它能夠影響每個聆聽之人的內心,但對於某些東西來說,這咒語就仿佛是天籟之音一般,可以讓他們狂躁的進攻性頃刻之間化為一種舒適的寧靜。
而被這咒語所影響的不僅僅是人的內心,還有那身上已經爬滿了黑色觸須的少女。
顏羽赫然發現,千宮月身上曲折纏繞、如同活物般蠕動著黑暗觸須,在這詭異的咒語聲中竟然漸漸失去了攻擊性。
它們不再那麼肆無忌憚地侵蝕少女純淨肌膚;相反,隨著每一個字節振蕩開去,觸須好似失去了侵略本能,開始緩緩退卻。
千宮月也感覺到了這一點,她剛才已經已經蜷縮在地板上呻吟了,但現在,這種痛苦逐漸開始放緩,讓少女有些擔心這會不會是某種更大的折磨即將到來的前兆。
“你們為何會知曉這種咒語。”
既然知道阻止不了外麵之人,修女便將矛頭對準了林澤。
倒不是她沒辦法離開這審判廳,但在這個叫林澤的未知怪物麵前。
即便是她這個外神也絕對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對人類充滿了好奇,也為人類留下了許多你們所存在的痕跡,可惜,千百年來沒有任何人能真正抓住你們的尾巴,除了......”
林澤的臉上帶著一抹笑意,她緩緩將千宮月從地上扶了起來。
雖然少女身上的那些觸須並未褪去,可現在已經都處於了一種休眠狀態,她本人也恢複了一些意識,被林澤扶著緩緩坐在了椅子上。
“除了一個叫謝承天的男人,我也希望你能記住這個名字。”
“謝承天......”
修女用華夏語呢喃著這個名字,她的表情變得凝重,仿佛光是念出這三個字,都讓她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他就是外麵的人嗎?”
修女問道。
林澤笑著搖了搖頭。
“謝承天很好地詮釋了什麼叫天妒英才,他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但他所留下的東西,讓我們可以很好地掌握住你們這群外神存在的證明,哦,對了,我和你說這麼多,隻是在和你說明我們有一名天才發現了你們的存在,並不是在說我在乾擾這場審判哦。”
林澤很聰明地沒有走進修女的陷阱。
如果她說出“對,而現在外麵的人念誦的就是謝承天所留下的咒語。”那麼修女會立刻以華夏特管局擾亂了審判為由立刻對千宮月執行死刑。
“......你們華夏,真是一片不容小覷的大地啊。”
最後修女隻能無奈地苦笑一聲。
但她並不著急,因為在那試煉之中,還有著另一手準備。
......
唰——
李牧寒轉身的瞬間長劍順勢揮舞,他的動作並不像是在殺敵,雖然乾淨利落但卻無比優雅。
完全沒有感覺到任何殺氣。
而就在他旋轉身體的瞬間,原本在他身後的少女也以一種十分優雅的姿態緊貼著他的後背一同轉體,她手中的長劍也順勢劈開了一副騎士的鎧甲。
沒有血腥味,也沒有硝煙味。
整個舞台雖然充斥著殺戮與死亡,卻宛如一場精心編排的演出,李牧寒和夏玥的每一次轉身、每一次劍光閃過,都是那麼的和諧與完美。
舞台上,光影交錯中,他們仿佛是兩條紅色與銀色的鯉魚,在暗潮洶湧的騎士海洋之中穿行而過。
李牧寒身姿挺拔如鬆,長劍在手如同他身體的延伸。
他那近乎藝術般的揮劍姿勢,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道優美曲線,仿佛是把時間都凝固了。
少女緊隨其後,她仿佛李牧寒影子裡綻放出來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