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黑氣,正是自己的徒弟,渡鴉的界域之力。
當常越對上左析的雙眸時他發現,這少年流露出的不再是昔日的陽光開朗,而是深不見底的怨恨與瘋狂。
“啊啊啊啊啊啊!!!!”他的聲音被壓抑在嘴套之下,隻能通過野獸般的咆哮來宣泄那份無儘的憤怒。
“左析!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告訴我,他媽的到底發生了什麼!渡鴉的屍體在哪兒!?”
常越強忍悲痛,闖入了牢房,用力拉起左析,扯掉了他臉上的束縛。
問題奇怪就奇怪在這裡直到現在,廢棄倉庫都隻發現了耿陽的屍體,即便展開了大範圍搜查也並沒有找到渡鴉的半點蹤跡。
但根據無支祁的描述,渡鴉的確是已經死在了左析的手中,他親眼看到了左析將佩刀刺入了渡鴉的心臟。
而根據現場勘察,耿陽身上的致命傷也是由左析的刀刃造成,這也是他背叛的一大重要證據。
然而,常越期待的解釋並未到來,隻有左析口中不斷重複的瘋狂咒罵。
“常越!常越!朔白!你們都得死!一個都逃不掉!哈哈哈!我要你們償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左析徹底失去了理智,他的精神已被黑暗侵蝕,那個曾經的隊友,如今隻剩下瘋狂的咆哮和複仇的執念。
“這件事和朔白有什麼關係!告訴我!左析!”
情緒激動的左析似乎完全無法和常越交流,他臉上的黑色氣息愈發地可怕,似乎還在慢慢蠶食著他傷口之外的皮膚。
最後常越隻能暫時離開禁魔監獄,但他立刻聯係到了朔白,而朔白的態度讓常越更加不解。
“在這非常時期,任何的叛變對特管局來說都是一次嚴重的打擊,左析的行為相當惡劣,這次事件必須迅速處理,不能走漏一點兒風聲,決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讓華夏特管局的威望出現任何紕漏。”
所有審議和裁定流程都相當迅速,因為左析已經瘋了。
他口中所說出的話除了嘶吼和呐喊之外,就隻有對常越與朔白的咒罵,完全沒有為自己開脫,也沒有對當時的情況進行解釋。
死刑裁定甚至繞開了常越,由監察院的院長鐘如林直接簽發,而這命令鐘如林也無法違抗,因為它來自特管總局的朔白副局長。
行刑的當天,為了讓常越老實地呆著,朔白甚至帶著玄武與白虎的本尊親自來到秘密刑場,全程監督了這次行刑過程。
看著左析被太陰真火將生命灼燒殆儘,常越的內心第一次有了要將這一切都毀滅的想法。
但在場的玄武和白虎以及朔白三人就仿佛是在提醒著他,如果他膽敢輕舉妄動,李承天的前腳,就是他的後塵。
這是常越所知道的這件事的整個過程。
在聽完了常越的敘述之後,李牧寒腦子裡有很多疑點。
此刻夏玥已經不在辦公室內了,剛才公安那邊有通報,說垃圾場有人疑似發現了一名和他們通緝的男人很像的人。
所以林澤讓夏玥去看看。
這已經是今天他們接到的第十二次疑似目擊了,整個特管局目前都如同驚弓之鳥,所以李牧寒決定先想辦法搞明白左析的事,如果能預判對方的下一步行動是最好的。
所以他此刻和林澤還有常越一同留在了辦公室,同時他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左析根本殺不了渡鴉,更彆說還有耿陽和無支祁。”
李牧寒問道,這是他在聽常越講述的時候最大的疑惑,因為左析並不是擅長戰鬥的成員,但他卻用佩刀殺掉了耿陽與渡鴉。
“難道就不能是彆人搶了他的佩刀,犯下這些案子的嗎?”
麵對李牧寒的疑惑,常越歎了口氣:“左析的界域能力雖然戰鬥力比較弱,那把刀的力量很特彆,也就是除了界域能力的主人以外,其他人無法使用那把刀,不論再強的異類或者人類,都絕對無法使用那把刀。”
“那朔白呢?這件事到底和朔白有什麼關係,常局,您之後有調查過嗎?”
“十年了,我從未有一天懈怠過,但那老狐狸藏得太深了,說到這個,我還得向你道歉,李牧寒。”常越看向了李牧寒說道:“你大鬨平京市的行動,為我創造了拿到這些檔案的機會,可以說我利用了你,但很可惜,這些檔案也並沒有什麼有效信息。”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這時候林澤說道:“嗯......我們在這裡推測也無法得知真相,而且林子雨的時間也不多了。”
常越點了點頭:“現在我們應該想清楚,左析的下一個目標是誰,老實說,這件事的疑點還很多,比如為什麼左析當年會背叛,而他明明已經成功了,為什麼會發瘋,還有就是明明已經被處以死刑的左析,現在怎麼會突然出現,還帶著當初渡鴉的力量,這一切都......”
背叛......發瘋,煉毒工廠......毒......不見蹤影的屍體.......
死刑......死而複生.......能力複製....不對,不是複製......難道是......吞噬?
李牧寒的腦子裡迅速過了一遍這些信息,而後一個可怕的想法在他腦子裡閃現。
“.......等等,林局,常局。”
兩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李牧寒。
“我想......不對,請現在立刻,馬上!讓我和朔白見一麵!不不不,視頻通話也可以!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和她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