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牧寒卻是淡淡一笑說道:“這可不像是你會說的話啊,顏隊長,而且說起愛管閒事,您也不遑多讓,之前我們之間應該有些誤會,我的隊員也對你做了一些過分的事,希望我們不計前嫌,以後好好合作。”
說著李牧寒對顏羽伸出了手。
本來顏羽在特管局內的名聲就不好,所有人都覺得她顏羅王鐵麵無私到了一種絕情的地步,誰也不願意和她做朋友。
但現在那個常局和林局麵前的紅人李牧寒居然對她如此親近?
周圍的人群看向李牧寒的目光也慢慢變得不善起來。
“......白癡,你要是喜歡找麻煩,你就去吧。”
顏羽沒有去握李牧寒的手,她朝著自己部下揮了揮手,然後獨自走上了台階。
李牧寒看了看自己懸在半空的手,無奈地笑了笑。
而後他走回到了左析身邊,試圖扶著他上樓梯,但左析卻拒絕了。
“......已經可以了,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李牧寒看了看左析的身體,他的全身大麵積損傷,並不隻是最近的戰鬥造成的,還有無數的舊傷,之前渡鴉在他身體裡用自己的力量強行維持著這副身軀。
而現在渡鴉離體,舊傷新傷一並加在一起,左析的右腿幾乎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連走路都非常困難。
“都這時候了,彆撒嬌。”
李牧寒卻不由分說地攙扶起了左析,然後對渡鴉說道:“另一邊拜托了。”
渡鴉點了點頭,而後對左析低聲說道:“我......我會陪著你的......”
左析沒有像之前那樣情緒失控,他似乎已經想明白了渡鴉就是渡鴉,並不是誰的替代品,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無法真正地去麵對這隻來自彼界的異類。
“叛徒。”
緩慢走上台階之後,人群的發泄開始了。
“你不僅殺害了自己的隊員,背叛了特管局,你還殺害了鐘如林老前輩。”
“你這個敗類。”
“你必須被處以死刑。”
“之前死刑讓你逃過了,這次絕無可能。”
當第一聲謾罵響起的時候,這些老一輩的特管局成員,或者是耿陽的老朋友,或許是墨玄的老前輩,又或許是鐘如林院長的學生,都將怨氣發泄到了左析身上。
甚至有人朝著三人就扔了一個礦泉水瓶。
水瓶砸到了李牧寒的腦袋上,他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見到這三人沒動靜,李牧寒也不說什麼,於是這些人更加肆無忌憚了,越來越多的礦泉水瓶,雜物都朝著三人扔了過去。
而在特管局大樓的最高層,看到這一幕的常越卻是皺緊了眉頭。
“你確定不阻止嗎?”林澤在他身後問道。
“畢竟站在左析的角度上,他什麼也沒做錯,不應該受到這些指責。”
常越點了點頭,但也同時歎了口氣:“耿陽,墨玄,還有死去的鐘如林,躺在手術室的林子雨,他們也沒做錯什麼,在罪魁禍首抓到之前,人們總是需要一個發泄口。”
“對這三個孩子來說,有些不公平。”林澤雖然麵無表情,但從她的話裡能聽得出來,還是有些不願意讓李牧寒和左析受到這種待遇。
“放心吧,這股怨氣發泄出來之後,等真相揭示的那一刻,這種發泄之後的爽快感很快就會變成負罪感。”
常越坐回到了椅子上,桌麵上放著一疊文件,全都是要求對左析處以極刑的請願書。
“而這種負罪感,是保住左析最好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