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蓋著被子,俞寒洲也看不見他小動作,很快便將少年輪椅拖到身前,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地盤問。
“上回捏著血玉做夢醒了,你喚我什麼?”
馥橙不想應,又怕他做比剛剛更過分事,隻好懶懶地交代:“菩薩。”
“說實話。”俞寒洲看著他。
馥橙不情不願地承認:“救命恩人。”
“嗯,你答應了跟著本相,可知曉後頭會發生什麼?”俞寒洲放輕了聲音。
馥橙疑惑地瞅他,心想難不成也有人刺殺俞寒洲?
“你是說,跟著你也可能有危險?”
“……”俞寒洲愣了一下,笑道,“不是。跟著本相很安全。”
“那什麼意思?”馥橙沒懂。
俞寒洲盯著他看,起身湊近了,似乎要伸手碰他,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陣輕輕敲門聲。
“大人,陛下宣您去內閣。”
俞寒洲伸出去手一頓,又放了下去,直起身問:“讓你們準備東西呢?”
“都做好了,大人可要宣?”
“送進來。”
一眾侍女魚貫而入。
俞寒洲用筷子夾了兩個泡芙到碟子裡,轉頭便遞給了馥橙,哄他道:
“不同口味,都嘗嘗,隻不許吃太多撐壞了胃,吃完了便跟著侍女回去歇息。本相要進宮,晚些再來看你。”
“嗯。”馥橙知道俞寒洲是大忙人,也不問,乖乖接了。
隻他接了,俞寒洲還是沒有走,坐在一邊看著馥橙慢吞吞地挖著甜香奶油喂進口中,細細咽了,方給他倒了杯新熱茶,抬腳走了。
……
這廂一出了門,候著侍女小廝便跪了一地。
俞寒洲也不多話,隻眸色淡淡地吩咐了一句:“仔細伺候著,有什麼事即刻來報,彆自作主張。”
眾人皆恭敬應諾。
待男人帶著靖安衛轉乘另一艘船,高值方行了禮,道:
“今日趕著大人下朝之際,那位便等在玄武門,隻大人臨時得了信要去接小世子,改道了,才沒遇上。”
“還追去哪了?”俞寒洲不以為意。
“去了相府,沒進去。等了半個時辰,聽聞宮內皇後出了事,便趕回去了。”高值道,“興許,晚些時候還要去。國舅爺也未曾阻止。”
“知道了。”俞寒洲漠然道。
高值便躬身應了是,等著身前頎長挺拔身影隨意坐回了椅子裡,拎著奏折細看,方稍稍抬起頭,偷瞄了一眼。
卻隻見適才還對著馥橙談笑風生男人,此刻眸色淡得仿佛某種極為凶悍猛獸,麵色亦未曾有任何波動起伏,儼然對適才聽見事很是不放在心上。
高值忙低下頭,心下又警醒了幾分。
看來這馥小世子同大人事,還是要好好保密了,免得有不長眼找了來。
正想著,身前又傳來男人低沉聲音。
“今夜不回相府,派人準備。”
高值一驚,忙告罪:“大人,除了世子住東廂房,西廂房那邊,您前日才說要改,這會兒尚未竣工,旁屋子,到底陳設不同。”
“原來住哪便往哪兒去,要我教你?”俞寒洲眸色冷然。
“屬下不敢,這就去辦。”高值識趣地閉嘴,退了出去,心裡卻止不住地哀嚎。
這馥小世子看著懵懵懂懂,連被調.戲了還不太理解呢,這就同住一間,怕是到時候要吃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