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要把靠山變強(萬字)(2 / 2)

孟回春借口自己要去接收傳承,向師尊辭行,遙清在這方麵從不耽誤人,揮手讓他離開,向小師弟道謝後,孟回春回去閉關了,陸雪意也沒什麼事做,便留下來看了新弟子的根骨測試,以及又多了哪些親傳師弟師妹。

這屆的入宗試煉最終有五十六人通過,除了遙清先前看好的那名少年,還有兩名弟子請願入神藥峰,資質不差,遙清可有可無的同意了,打卡活動結束,遙清把人留給陸雪意帶回去,自己就溜回去閉關了。

陸雪意:“……”好歹您給新弟子留點靠譜印象成嗎?

神藥峰新出爐的三個小弟子謹慎而濡慕地看著這位風姿綽約的師兄,他麵容柔和,讓幾人鬆了一口氣,感覺比在山下接引他們的那位傅延師兄好相處很多。

陸雪意本身容貌姣好,加上木靈體特有的氣質,當他展露善意的時候,是很容易得到信任的,他微微一笑,三人些微緊繃的肌肉便放鬆了許多,規規矩矩地行禮。

“弟子陳兮/莊采之/於昭見過師兄。”

“我名陸雪意,是遙清峰主的三弟子,你們喚我陸師兄便好,我先帶你們去領宗門弟子服和令牌,這是宗門飼養的靈鶴,在你們學會禦劍飛行之前,要去哪裡與它們說即可。”

日常需要辦事的地點都與他們說明後,陸雪意最後藏著幸災樂禍的心思囑咐新弟子每日去善水峰聽課,就把人留給神藥峰的管事長老,恰好收到沐青的傳訊符,就去與他和傅延見上一麵。

另一邊,幾位峰主回去了交代了親傳弟子一些事情,便集體閉關,但是閉關前無一不對陸雪意多加讚賞,難免惹得自家弟子心難平。

待他們三言兩語簡單概況了自己收到的禮物,眾親傳弟子心緒激蕩,再無不平:那麼大氣良善的陸師弟/師兄,我吹爆了好嗎!畢竟等自家師尊學到的東西,還不是要教給他們這些弟子的,這簡直就是天降機緣!

短短幾天內,各峰的高層都談論過陸雪意這個名字,導致很長一段時間,這屆的新弟子都以為這位陸師兄是自己峰上的哪位天才……

陸雪意自己都不知道,他現在是整個玄清宗人緣最好的人,隻覺得近幾次出去,很多人都對他格外友善,還順手送些東西給他,雖然不說多貴重,但是心意難得,陸雪意心中點頭,不錯,宗門團結友愛,好歹他爹當年給他選學校的眼光還可以。

另一邊,執法堂收到了黑袍人的傳訊,夜裡子時來取貨物。

周自衡念著萬一來者是邪修,弟子們對邪修手段不了解,若是防不甚防,恐怕會吃大虧。未多做考慮,他親自選了十名築基弟子,參照梅畫的記憶,施展幻術將人變成吃了一番苦頭的樣子。

另帶韓春曉和曾不夜兩名元嬰長老和他一起裝成雷競帆三人的模樣,想到來者是殘害無辜,修為手段不明的人,再怎麼謹慎都不為過,他得為十名弟子的安全負責,三名高階修士,應當不會出意外。

夜晚烏雲蔽月,破舊小院周圍的蛐蛐兒突然就不叫了,正在打坐的三人睜開眼睛,起身迎客。

“梅畫”和“竇守義”用以往的語氣與黑袍人聊天,一個說不留痕跡的抓人多不容易,明裡暗裡的想漲價,另一個怕多說多錯,惹惱了這位被乾掉,安靜地跟著走。

“雷競帆”掀開地窖上的石板,給雇主展示了十個毫無反抗之力的貨物,黑袍人習慣了這個隊伍喜歡把人弄殘,他不在乎這些人是血淋淋還是灰頭土臉,又不是抓去雙修,但是這次他有些不高興了:“怎麼還有玄清宗的人?”

地窖下,“鐘越”等玄清宗弟子仇恨地瞪著他們。

周自衡等人迅速掌握了一條信息,不管這群人想做什麼,至少現在還無力與玄清宗等勢力抗衡,甚至要躲著走。

他陰狠一笑,站在雷競帆的心路上回答:“這次算我失誤,我與那玄清宗有怨,路上瞧見這幾個小弟子確實沒忍住。”停頓一下,狀似不甘道:“大人,這次就當我白做一場,人您帶走,靈石我就不要了。”

黑袍人絲毫沒有平息怒火:“你們確定沒有留下線索?把人放在這兒幾天了,就不怕人找過來,你們倒是很放心!”

“梅畫”最會說話,這時隻能她開口,否則怕是連她都拿不到靈石,“大人,您就放一萬個心吧,這些就是外門弟子,哪有師長在乎他們死活啊!況且最近玄清宗忙著入宗試煉和宗門大比的事,我們留意著呢,沒人出來找他們。”

黑袍人不說話了,不知道在沉思什麼,三人互相看看對方,靜謐中透著一股不安的氣息,不由提高了警惕。

“雷競帆”突然閃身,躲過了幾根泛著森然藍光的銀針,另外兩人裝成一副懵掉的樣子,警惕地看著打起來的兩人,在想他們到底是被人看破身份還是單純的被殺人滅口。

過了兩招,黑袍人見對方遊刃有餘,冷哼一聲道:“果然不是那幫廢物,我說呢,味道那麼惡心。”

扮成梅畫的韓春曉嘖了一聲,本來準備跟著這人,深入虎穴看看他們四處捉人在乾些什麼名堂,沒想到莫名其妙就暴露了,枉費她先前還特意花時間給師兄和弟子們細講如何作戲。

吩咐從地窖中出來的弟子們布下結界,以免驚擾附近的村民,兩名元嬰拿出武器加入戰鬥。

“你們邪修都喜歡藏頭露尾的,這次四處抓人又是想做什麼?”

黑袍怪異的笑了一聲:“做什麼?當然是讓他們受儘折磨,被選中是他們的榮幸,一群螻蟻,能助我等日後改天換地,也算不枉此生!”

問話的韓春曉:“……”但凡是邪修,總覺得自己能研究出什麼白日飛升或者永生的法門,隻要獻祭出足夠的無辜生命,這回的居然更有野心,還改天換地,tui——就知道瘋子說不出老實話,天道呢!聽沒聽到這胡話啊,怎麼還不劈!

黑袍人的表現非常詭異,看上去空有境界,同為化神,比起周自衡可以說是毫無戰鬥技巧,打鬥全靠甩出一些外物進行攻擊和防禦,除此之外就是不要命的以傷換傷,很快,幾人就明顯看出他到了靈力枯竭的時候了。

此人身上的違和之處太過明顯,讓人想不出來,隻會這些花拳繡腿究竟是如何修到化神的,兜帽已經打落,這張臉可以說是毫無特色,不是他們印象中的任何一個邪修,即便呈落敗之勢,此人眼中卻莫名有股自信。

周自衡眉心一跳,厲喝一聲,命弟子按照計劃,用風逸符先循走。

黑袍人無所謂得大笑幾聲:“玄清宗,本想讓你們好過幾年,是你們運氣不好非要撞上來。”語氣倏然變得陰森:“希望下次可憐的小弟子殞命之前,你們也能這麼及時出現嗬嗬嗬嗬!”

周圍靈氣紊亂,很顯然他在自爆,三人可以及時離開,但是考慮到無辜的村民,還是用了防禦結界阻止靈氣爆炸外散。

磚瓦灰塵平息落地,韓春曉抬手在鼻前揮了揮:“咳咳——怎麼會這麼臭,整的血乎乎的,就知道這些該死的邪修搞不出什麼乾淨東西。”

曾不夜目光四掃:“血液發黑,□□腐敗,來者定非活人。”

“如今邪修都這麼饑不擇食嗎,做傀儡都用死人?”

“即便是傀儡,操縱自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至少也要重傷,那人看上去似乎並不在意能不能逃掉。”

“我不明白,他是怎麼發現我們是假扮的?我演的不像嗎?!定然是你們哪裡露了餡。”韓春曉忿忿不平,瞪了兩人一眼。

“……他不是說我們氣味難聞嗎,指不定是口味獨特,聞不來活人的味道。”

三人沉默了片刻,其實他們最想不通的是,以往邪修練得傀儡功法,必然會操縱活人,甚至會故意挑選一些頗有名望的人,讓他們即便知道邪修在哪裡,也很難下殺手,畢竟宿體是無辜的。

所以,他們很疑惑為什麼這次有人挑了屍體去操縱,彆說是因為良心未泯,看他綁了這麼多人就知道對手心狠手辣。

韓春曉撇頭看周自衡:“師兄,你一直沒說話,在想什麼?”

周自衡掐了除塵訣將周圍弄乾淨,眉眼低沉:“此人無畏無懼,我不信他這麼容易就死了,更重要的是,我們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

按照陸雪意講的說法,上次在寒山宗外就有兩人,這樣看來,這群邪修又是綁人又是製造爭端,說不定還有其它要事在忙,惱人的是,他們還異常謹慎,稍微有點風險就玩自爆,他們很難抓一個知情者做調查。

韓春曉和曾不夜對視一眼,看清了對方眼中的擔憂,他們倒是無懼報複,但是那邪修明顯記恨上玄清宗了,回去得提醒離宗的弟子們。

周自衡定聲道:“這群邪修針對的主要目標還是散修,先聯係縱星盟那邊排查失蹤了多少人,等邪修積累了足夠的實力,必然會掠奪大勢力的資源,既然玄清宗已經收到了威脅,此事更不可置身事外,聯係各大勢力警惕邪修的侵入,先聯合追捕這群家夥找的爪牙。”

都不需要周自衡他們親自動身四處找人,各大勢力公布任務和獎勵,有興趣的弟子自會接下任務去尋找綁人的惡徒。

第一日,陸雪意收到了周自衡長老的折紙靈鶴,靈鶴帶來了傳訊符,提了前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陸雪意聽到前一半還挺滿意自己偷懶不參與,也能得到後續,他還挺想聽故事的。

可惜故事沒有一個好結果,這種心塞的感覺很熟悉,他遇到的反派角色似乎出現和消失都是莫名其妙的。

傳音的最後,周長老提醒了陸雪意,之後再遇到這種事情,及時傳訊他。

陸雪意:……您到也不必這麼相信我的倒黴程度。

宗門大比在即,與入宗試煉一樣,按照慣例,這種大型活動諸位峰主必須全程打卡,所以他們此次閉關都不長,沒多久便陸續出來了。

坐在觀戰台上方,他們再次開始羨慕起了因為道法特殊需要避免因果,理直氣壯無需到場的霽華真君,還有那位戰力巔峰出遊在外的青衍劍尊。

琈山秘境位於妖魔道三域交界處,七千年前靈氣波動異常被發現,據古籍記載,此處乃是三萬年前的渡劫巔峰大能韶雲開辟的空間洞府。

秘境歸屬權爭奪了上百年也沒個結果,入境令牌隻發現了四百五十枚,三域最終達成一致,由百年鬥爭留到最後的勢力共享此地。

靈域這邊的入境人選由玄清宗、寒山宗、無極宗決定,妖域那邊的名額由碧海樓、鳴鳳閣、天麒門分配,而魔域則由朝夜宮、枉命城、天水居出人,每個勢力僅能篩選出五十名天驕進入秘境。

這代玄清宗的名額已經內定了五個。鑒於琈山秘境的限製條件是百歲以下,元嬰以下,來參加大比的弟子並沒有很多。

弟子中年齡不過百的倒是一抓一大把,但百歲之內修煉至金丹的天驕也不過八十一位,餘下的便是築基期了,不用說,築基便有這般越級挑戰勇氣的,都是劍修!

大比總共三天,陸雪意最開始也想認真觀摩其他人的招數,沒幾場就回去了,因為最強的那幾位連底牌都沒露,看著沒什麼意思,他直到最後一天強強對決,才現身觀戰。

遙清用不爭氣的眼神看著白白嫩嫩的小弟子:“哎,你這小子,不指望你能打得過他們,但是好歹也多來看看招數,長長見識,彆人揍你的時候,也不至於被嚇傻。”

陸雪意:“……”外行看不起丹修也就罷了,師尊您何必滅自己威風?突然很想知道師尊年輕時是怎麼苟命的呢。

莫弦真君招手把陸雪意叫過去,遞給他一個繩子穿起來的銅質古樸鈴鐺:“招魂鈴,本是一對,另一個在我手上,等你到了元嬰境生出神魂,若遭逢大難,你的神魂會進入鈴鐺中被傳送到我這裡,當然,還是希望你永遠不要有用上的一天。”

此物相當珍貴,這種護魂的法寶一般都是大能交給親傳弟子的,陸雪意知道這是還人情,修真界的大能並不喜歡欠下因果,所以他也不多推辭,笑著道謝收下了。

靈均真君給了他一個小巧的羅盤:“覓寶盤,指針會指向靈氣最濃的地方。”

陸雪意眼睛一亮,這樣進了秘境,就能直接去靈寶所在之地,省時省力。

元明真君給了他一遝定點傳送符,需要他提前在某個安全的地方放好錨點。廣淩真君給了他靈獸普遍都不喜歡的且避之不及的白芒草香囊,這種靈植相當珍貴,陸雪意隻想把它珍藏起來。

其他真君也依次贈送了防護或者攻擊性的法器,陸雪意本身就不缺這些,原本就有丹醫穀給的不少好東西,還有上次在十方冰原時,青衍劍尊給的大乘期劍符,如今再加上這麼些寶貝,不是他囂張,是真的哪怕他在秘境裡麵站樁讓人打,也掉不了一根頭發!

陸雪意抿唇看著下麵打的熱血沸騰的同門,不禁想問幾位真君:確定不是送我去秘境觀光的嗎?

整個玄清宗,除了紀無塵之外,就是傅延享有一對一的教育資源,更彆提傅延原本就天賦異稟,加上多年來持之以恒的搏殺,這三天來的表現相當亮眼,收獲了一眾崇拜者。

青年眉目沉穩,刀勢卻是與之相反的大開大合,張狂無畏,氣勢逼人,兩百招後淘汰了金丹後期的劍修師兄杜彆沉,被鮫紗裹住以至於不會太鋒利的刀刃橫在對方脖頸處,宗門大比到此結束。

杜彆沉鬆了一口氣,收起劍,哀怨得看了一眼新鮮出爐的第一名:“我說傅師弟,你就算往我丹田上招呼都無所謂,但是我的頭發何等無辜!”

這一場下來,他的頭發變得殘次不齊,淩亂不堪,杜彆沉凶殘地看了那幾個偷偷用留影石的家夥,等著秋後算賬。

擂台下,前幾個跟傅延對上,最後發型和衣服都沒保住的弟子們讚同點頭,心有戚戚然。

傅延的武器天煌刀乃聖品,他從小便與此刀磨合,可以發揮至少一半威力,每次與他切磋,彆說衣服和頭發,他們還要擔心自己的武器被削斷。

所幸傅延知道部分同門對自己的武器很有感情,為了保住人家的武器,自覺的用堅韌又有防禦能力的鮫紗裹住了刀刃。即便這樣,聖器帶來的刀風也能割斷對方發絲。

傅延看上去毫無誠意得道歉:“抱歉,杜師兄,控製不住。”

這是實話,他也不是故意想把同門搞得這麼狼狽,他練的就是狂刀,打起來可不會管這種小事,特意收斂,就與他的道相違了。

杜彆沉不再意的點點頭,他知道傅延不是故意的,“與你一戰,我倒是有了些領悟,日後還想再與你切磋呢,你可不要嫌我煩。”

“自然不會,仗劍峰的師兄弟們劍勢各異,這三日我也所學頗多,日後還請多多賜教。”

觀戰台上,宗主已經準備好前三甲的獎勵,一一頒發後,又給眾弟子說了一番激勵的話,提醒大家回去養好傷,準備好秘境所需之物,五天後卯時在道蘊台集合,出發前往琈山秘境。

眾人散去,五人小團隊走在一起。

蕭子鈺又開始咋咋呼呼了:“陸師弟,你怎麼從幾位真君那邊過來的,該不會陪他們看了一天吧,難為你了。”他臉上露出了感同身受的痛苦。

畢竟蕭子鈺此人從小就野,沒少被家人和師長教訓,呆在那群大佬旁邊,他就像是被栓住的野獸,難受至極,代入己身,他覺得陸雪意也不會開心。

陸雪意看了一眼此人臉上奇怪的表情,不知道他又在腦補什麼東西:“還好吧,就是大比有些無聊。”通常兩名弟子的比鬥不到中途,他就能預判輸贏了。

一旁的傅延難得主動開口:“確實,同階之中,沒有勁敵。”傅延在外曆練多次身陷險境,這三天他也確實見到了不少招數,刀劍很多地方是相通的,所以他也能收獲一些靈感,但是老實說,過程挺平淡的。

紀無塵這幾日已經取下了蒙眼的絲絹,沒有了那份病弱易碎感,看上去就是個清瘦的如玉青年,他輕笑一聲:“是你們太強了,這樣也好,說不定在秘境中能行走自如。”

蕭子鈺無語了一瞬,傅延的確很強,他不擔心,但是陸師弟說無聊,恐怕是大家出招速度太快了,他說不定就沒看清,可不得無聊嘛。

紀無塵這家夥向來偏心小師弟,但是這個時候也不怕把小師弟吹飄。

沐青轉著手中的折扇:“算算日子,秘境中的瑤母蟠桃就要成熟了,寒山宗的楚沉玉,無極宗的蘇雲霈都是出了名的天驕,聽說已經壓了幾年境界,特意留在金丹期,意往琈山秘境爭奪蟠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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