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道友,齊道友,兩位還記得我嗎,我們昨日在醉花樓有過一麵之緣。”
秀雅的白衣狐族叫住了他們,一雙眼總是水盈盈的,惹人憐愛,眉頭輕蹙地望著對方道:“昨日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我是狐漣,這位是金嘯。”
陸雪意聽不出來是哪個lian,他點點頭道:“狐蓮?名字很適合你。”這渾身散發著被人欺負了的氣息,可不是一朵小白蓮嘛。
狐漣輕柔地笑了笑,以為對方在跟他客套。
那名叫金嘯的妖,看起來傷得不輕,衣衫血跡斑駁,但是呼吸綿長而均勻,死不了,他被狐漣攙扶著,作出虛弱的姿態,眼睛看似沒精神的半眯著,卻在不經意間打量著對麵的人。
說句實在的,大家是競爭關係,在真的有同伴重傷的情況下,遇見其他勢力的人都是能躲則躲,除非你能確定來人是同盟關係,或者深信對方的人品,不然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大咧咧地跑出來攔路,不管這是演的哪出戲,陸雪意都不想參與。
“這位道友似乎傷的很重,狐道友還是帶他找一個隱蔽的地方先養傷為重,我們正要去前方與同門彙合,就此彆過了。”
陸雪意看了齊昀一眼,示意對方跑快點。兩人不給狐漣留下搭話的機會,一起禦劍離開。
後方的狐漣看著他們的背影,攥緊了拳頭,指甲入肉留下了月牙形的血痕。
[你們在做什麼!看看他們去的方向,若是被他們發現了異常,到時候提醒妖族的其他來人,你們離狐九影最近,屆時查起來,最先被問責的就是你們兩個!]
蒼老的聲音又在腦海中響起,狐漣抬手攥緊了脖子上掛著的玉佩,看向金嘯,方才還一副要人扶著的俊朗男子,現在已經站直身體,親密地摟著他的腰。
“阿嘯……”
“我聽見了,前輩言之有理,阿漣,我們不能留下一絲隱患。”男子正派的麵孔縈繞著沉鬱之色,眼神有些木然,然而在看向懷中人時,轉向了堅定,金嘯撫著狐漣的發絲,他是願意為阿漣做任何事的。
“可是……我們謀害少族長,已經是冒了很大的風險,那兩人是玄清宗合體修士的親傳弟子,身上定然有許多護身法寶,若是不能得手,我們難逃一劫。”
狐漣無法下定決心鏟除後患的原因並非良善,而是沒有完全的把握,他不想平白多一個敵人。
玉佩中的神魂嗤笑一聲,[你們那麼怕的狐少族長,不也是眾多法寶護身,現在不還是死透了,到時候可彆怪本尊沒提醒你們,收屍趁熱乎,死太久了本尊可不能保證血脈置換有幾成把握。]
聽到血脈置換,狐漣正在糾結的眼神開始發亮,玉佩中的聲音又添了一把火。
[況且你也說了那兩人的身份,以他們的地位,身上得有多少好東西啊,一個金丹期的丹修,一個築基期的禦獸師都敢進秘境,可不得多帶點法寶,等他們死了,那些好東西不都是你們的了?]
狐漣和金嘯對視一眼,心中做了決定。
他們往陸雪意走的方向追去,離得越近越心驚膽戰,不知是不是巧合,那兩人的路線直衝他們設計狐九影的地方而去。
白衣狐族朗聲叫住了人:“兩位道友!請留步,狐漣有事相求。”
陸雪意眸光一閃,這兩人居然還用風逸符追了上來,沒臉沒皮到這個地步,定然沒好事。想裝作沒聽見,奈何人已經擋在了前麵。
“狐道友有何要事,但說無妨。”
狐漣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道:“實不相瞞,我們之前是與少族長一道的,運氣好取得了一枚藍棘果,卻惹怒了靈寶的守護者。”
“那是一對半步元嬰境階的靈鷲,阿嘯被它們重傷,少族長命我們先離開,他引走了那對靈鷲,但是他遲遲未到約好的地方,我和阿嘯很是擔心,奈何同門師兄弟都不在附近,可否請兩位道友同我們一路去看看?若兩位能施予援手,狐族和天麒門必有重謝。”
陸雪意沉默了,他覺得現在的處境似曾相識……
哦,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雷競帆的同夥想綁架他時的說辭嘛,莫非這群人是同一個組織培養出來的嗎?莫名其妙都想誆騙他,用的還是同一個套路。
陸雪意不免在心中歎息一聲,大家就不能踏踏實實的尋寶嗎,作妖究竟有什麼好玩的?還不如之前的淳於祀光明正大地搶東西讓人舒心。
齊昀難得在正確的時間做出正確的反應,他一臉擔憂地拉了拉師兄的衣袖:“陸師兄,不如我們找傅師兄他們彙合,再去幫狐少族長吧,反正傅師兄他們也離得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