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好會說話的兩個人!青年被他們氣走了。
沈虞低頭溫聲說道:“我七歲入門時,師兄是金丹期,如今仍未有所提升,師弟莫要學他。”
還未飛遠的華陽差點想把腳下踩的劍砸過去:混蛋!誰不是在金丹留個幾十幾百年的?!
沈虞擔心小師弟逃學會惹講課長老不滿,還是及時把人送去了善水峰,然後才回峰練劍。
“真奇怪啊,華陽比你風趣,也確實比現在的你更強,陸雪意為什麼偏偏親近你?要不要猜猜原因?”
沈虞柔和了一些的氣質重新凝冰,沒有回答心魔的話,因為他自己也想不通師弟為何撇下離的更近的同門不管,獨獨與他親近。
“是雛鳥情懷?就因為你抱過他?不對吧,孟回春還曾給他送過湯藥,也不見他去尋人道謝。”
邪惡的語調縈繞在腦海中,沈虞聽見自己的聲音輕輕啊了一聲:“我有個不錯的猜測,你要不要聽聽看?”心魔在問,卻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我看那小孩兒並非同齡人那般天真,練劍也很能吃苦頭,總是往峰頂跑,到底是想見你,還是你師尊啊?”
少年淩空翻轉,身輕如燕,長劍劃過地麵揚起一片白雪紛撒空中,暴戾的劍風經過遠處巨石,將之碎成粉末,清昂從洞府中走過來,語氣低沉不辨喜怒:“我記得,你這幾日修的是柔劍,而非殺劍。”
沈虞回神,負劍於身後,老實認錯,清昂讓他繼續練,沒有多加指責,畢竟隻是個十六歲的少年人,有些情緒才正常,一直像以往那樣平靜無波,反倒是對提升心境沒有益處。不過這是突然怎麼了?跟那小孩兒吵架了?
當晚,陸雪意照舊在禁製外等小師叔,沈虞出現後,他居然直覺感受到對方不佳的心情,雖然少年麵色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今日不打坐,我教你禦劍,換個地方可好,我怕動靜太大擾了師尊清修。”
陸雪意不假思索地點頭,沈虞這才心情明朗了起來,沒有師尊在的地方小師弟也願意去,心魔果然在胡說。
想看看兩人是不是吵架了的清昂聽到這句話:“……”我洞府隔音,能被擾到嗎?突然看不懂自己徒兒了。
最後兩人去了溪邊,陸雪意在苦惱不會禦劍這個事情又要裝多久,沈虞把照心劍懸空,放低在陸雪意小腿處:“我控製著劍飛起來,你先自己上去適應一下,彆怕,不會讓你摔下來的。”
沈虞可彆最初教陸雪意禦劍的師兄貼心多了,但是這貼心話卻讓孩子有些腳軟:讓,讓我踩你的本命劍嗎,不用了吧……
本命劍就相當於劍修的半條命,就陸雪意而言,他都從來不樂意有人摸一下流素,更彆提有人想踩上去了,他能把對方jio給砍下來,泄氣後看交情決定給不給生肌丹,其他劍修跟他的態度也八九不離十,但是小師叔……越相處,就越覺得他跟傳聞中的劍尊判若兩人。
“沈師兄,換一把劍吧,你的本命劍想必不會樂意外人踩上去的。”
“它不介意。”沈虞說完自己都是一愣,他為何說的這般確定?
陸雪意不想小師叔清醒了後悔,央了幾句,沈虞才無奈換劍。兩刻鐘後,小孩兒便能穩當的飛起來了,沈虞看著他的背影輕笑一聲,為小師弟感到自豪。
——
一個月後,到善水峰講課的是一位仗劍峰的金丹師兄,名為莫朝安,俊逸的臉上總帶著一抹笑容,言辭溫和,說自己剛從外麵曆練回宗,來此認認新入門的師弟師妹,順便教大家禦劍,既謙遜厲害,又開的起玩笑,一下便贏得新弟子們的好感。
陸雪意站在廣場的一角抱臂思索,現在他跟小師叔關係算好了吧?要不今日問問他最在乎什麼?
其他人都在練習著控劍,莫朝安靠近小孩兒溫和笑道:“你便是我們仗劍峰新來的小陸師弟?我聽陳師妹說你練劍很努力的,怎麼愣在這裡,怕高?”
陸雪意友善的對來人笑笑:“不怕,有勞莫師兄關心,我已經會禦劍了。”
莫朝安看他年齡,隻以為小屁孩兒是腦子會了便大放厥詞,他被逗笑了:“是嗎?師兄要檢查,飛一個給我看看。”
等陸雪意真的禦劍小飛一圈,他維持住唇邊的笑意,“真有天賦,是哪位師兄師姐給你單獨開了小灶?”
“是沈師兄。”
仗劍峰不止一人姓沈,但是提起這個姓,所有人都隻會立馬想到一個人,“沈虞師弟教你的?”男子念起這個名字的時候,語氣有些怪異,陸雪意多看了對方一眼,老實點頭。
確認過後,莫朝安眼神有些陰翳,卻仍舊掛著笑臉,認真打量了小孩兒幾眼,“真稀奇,沈師弟平日可不愛搭理人,原來是隻看得起跟他一樣有天賦的啊……”
說罷,男子還想順手摸上小孩兒腦袋,被陸雪意躲開了,“莫師兄,我去幫其他人練習了。”他不喜歡陰陽人,晚上去問小師叔這人什麼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