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沒感受到他的失望,隻關心正事,“宗內情況如何?”
“好著呢,還不到你出手的時候,小陸呢?那孩子沒在叩心陣裡受苦吧?”把小陸哄進叩心陣找人,華陽還是有些歉疚的,畢竟也不是人人都有他當初那般對著木頭都能自說自話的本事,也不知那孩子為了取得師弟的信任吃了多少苦。
回憶乍現,沈虞沒有回答,華陽一看他就是走神了,頓時來了興致,“發生了何事?”
太多事了,沈虞不想說,“我們的事,與師兄無關。”
“好好好,不說就不說,你這個做長輩的,出門在外要把孩子保護好,彆把人丟著不管,不缺這點修煉時間……”
華陽還沒念叨完,沈虞被某個詞刺激到了,揮散了水鏡,反正師兄也無正事商討。
陸雪意那邊聯絡的人倒是一如既往的靠譜,紀無塵跟假的陸雪意沒聊幾次,就借口閉關修煉,把它繼續關在煉丹房了,見不到任何人,那隻噩靈無處使力,都要被逼瘋了,完全不理解為何自己如此倒黴!
之前被陸雪意他們在長映門救下的三名弟子,被安排在宗門名下的客棧呆著,他們老實修煉就行,若想出去了,易容就成。
至於頂替了他們身份潛入宗門的噩靈,是被道君們的神識一直盯著的,它們喜歡接近的弟子,都一一被記錄了下來,這一種族就喜歡心思不正之輩,玄清宗還能借此機會排除內患,從這點看,噩靈還是有那麼一點用的。
紀無塵操控替身傀儡在天機峰外活動,任由噩靈接近,兩方都懂得循序漸進,緩慢打好關係。
紀無塵的態度從冷漠客套轉變為了會主動尋人閒談,玄清宗的“導演組”都在想這些家夥為何這麼能忍,都送上門了還不動手,直到噩靈提出入宗多年,從未有過機會去天機峰一遊,請紀無塵放它們進去看看。
“我師尊不喜外人進入,況且都是雜樹野草罷了,無甚可看。”
“我猜陸師弟就進過不少次,紀師弟可不能厚此薄彼啊。”三隻噩靈你一言我一句地慫恿紀無塵打開禁製。
探元鏡前看著戲的蕭子鈺嘖嘖稱奇,“不得了,噩靈長進了啊,都會用成語了!”不像假扮陸師弟的那隻,整天就嘟囔著一些粗鄙不堪的臟話。
沐青沒理他,跟旁邊的紀無塵商量:“看來它們還想對霽華道君下手,既有這賊膽,少說也有三五成的可能性能害了道君。”
“我先回絕吧,至少要準備一個師尊模樣的替身傀儡再放它們進去。”
華陽宗主聽聞了他們這邊的進展,阻止了紀無塵去請師尊出關準備傀儡法器的舉動。
修天機道的,本就易損生機,華陽從大局考慮,如果之後事情不好收場,就需要麻煩霽華了,還是讓這家夥留著精神去測算天機吧,這滴精血,他就替霽華出了,反正他是處理雜務,排兵布陣的,基本沒有出手的可能,失一滴精血不礙事。
一具高階修為的傀儡被放在了天機峰,就等噩靈下次相約了,然後便能上演最後一場大戲。
陸雪意聽著宗門的動向,隻覺得手上缺一把瓜子嗑,漸漸把小師叔的事情放之腦後。
傳訊符那邊一眾好友都在,講完正事後,就是閒扯了,蕭子鈺迫不及待地開口:“紀師弟先前跟我說你和那位在一起,真的假的?”每個字都透露著不可思議,他在仗劍峰呆了多久了都隻是遠遠看過劍尊一眼,陸師弟這個神藥峰弟子是如何跟那位扯上關係的?
蕭子鈺話一出,陸雪意就被茶水給嗆著了:什麼叫在一起?能把話說完整嗎你,而且不要用這麼八卦的語氣好不好!
“是宗主讓我和小師叔一起調查噩靈的事情。”
“小師叔?”蕭子鈺聲音都拔高了,“你管我們劍尊叫小師叔?”
什麼你們劍尊……陸雪意有感這家夥要開始沒完沒了的問了,他暫時不想思考小師叔的事情,敷衍說了句回聊,切斷了傳訊符,又聯係丹醫穀那邊,問了外公他們那邊可還好。
丹醫穀那邊自從被陸雪意提醒後,就一直暗中防範,重要的地方都被穀主和長老們管控了,他們倒是有發現幾個雜役不對勁,可惜那些家夥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最多隻能損壞一些普通靈植。
要說為什麼噩靈不辦成丹修弟子——靈植都不認識,一天就能暴露好嗎?從這一點看,柔弱的丹修要比許多武力值拔尖的修士還安全些。
陸雪意聯係完幾十年不見的親友,玄火見他得空,便問了叩心陣中的事,“那個木頭看著就無趣,我又不能陪著你,阿雪你一定受了罪。”
“……”小師叔的事情過不去了是吧。
“你在地宮守了我這麼久,辛苦了,我帶你出去看熱鬨如何?”
玄火瞬間忘記剛才的問題,催著崽崽出門。
隔壁房間,照心劍正催著主人講叩心陣中發生了何事,沈虞隻想用幾句話回了它,但他本就不擅交流,幾十年的經曆不知如何總結,最後決定放照心出去,它看了彆人的熱鬨就不會來煩自己了。
房門前後腳被打開,都想出去溜孩子的兩人怔愣地看向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