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開了,都是滄月海域的人在商討如何護好定海珠,否則海底的火山群爆發他們可難以壓製!
“加禁製,十重禁製!不許任何東西接近定海珠,我這就去請我家老祖!”
“我這就安排人去那處修建洞府,請我狂浪閣的大乘道君前去坐鎮!”
“從龍殿也義不容辭!”
華陽看著小陸交上來的小冊子思索,突然目光犀利,盯住了正悠哉看熱鬨的離恨,“魔尊陛下,你們深淵的渡引燈是不是也要好生看守一下?”
離恨:“……”怎麼火還燒到魔域這裡來了。
其他魔修大驚:“這就說得通了,你們想,若渡引燈出事,陰間的遊魂可不得亂跑嗎,凡人新生的嬰孩自然便少了。”
在座的魔修剛才隻顧看熱鬨去了,一時之間把他們家的神器給忘了,渡引燈於修行無益,從來都是無人覬覦的。
更何況深淵那鬼地方,魔修都是當垃圾場使用的,比如……拋個屍,把仇人折磨的半死再丟下去啥的,除此之外,那邊就無人靠近了,方圓萬裡連根草都沒有,去做什麼?
沒錯,除了梵音鐘聞名修真界外,另外兩個毫無神器的尊嚴。
葉凡聽了一堆如何防守的話,惱火道:“也不能總是這樣下去,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搞得他們煉丹都沒法靜心了。
“想來王種是知道現在還沒有底氣跟修士抗衡,才都躲了起來,不如……創造一個它們覺得放心的環境,引蛇出洞,諸位意下如何?”
“不知華陽宗主有何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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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有一個熱門話題被大多數修士討論過,大家都在說啊,近萬年沒有修士飛升的謎團解開後,當下的幾位渡劫老祖得知自己不是必然隕落的命運,紛紛選擇了閉死關,欲登仙梯!
客棧中,有一桌修士又聊上了此事。
“哎,青衍劍尊也是,閉關的時間也太巧了,怎麼就跟那幾位湊一起了,若是噩靈又生事可如何是好?沒有壓力擊殺王種的,數來數去也就那些人。”
“有什麼好擔心的,百年了,每次發現的噩靈都是躲躲藏藏不成氣候的,沒準兒就是從蝕風穀或者斷脈窟逃出去的,我看呐,沒有其它巢穴了。”
旁邊那桌有人插話,“我跟這位道友一個看法,你們注意到沒有,凡域結界處的看守都比之前少了大半。”
嘻嘻囔囔的客棧中,樓上的一間廂房寂靜無聲,兩位客人不吃菜,不飲茶,隻開著窗戶沉默聽著樓下的消息。
客棧門口一點金光乍現,其中一“人”眼疾手快地關上了窗戶。
“功德金光!那個臭和尚居然敢離開佛門!”
“我們晚些離開,被他發現可就沒我們活路了,去請王種親自對付他!”
另一隻噩靈冷笑一聲,“凡界這些年兩國交戰,那邊的同族趁機收了幾滴陰水,剛好佛子離開,沒人可以看出我們附身於誰,找機會去毀了那破鐘,我倒想看看鎮魔塔關的邪魔都有什麼本事。”
它的同伴桀桀怪笑,“既然都閉死關了,就不會有那些渡劫前來礙事,若他們強行出關受了傷,這回也是我們贏了。”
此時,路過客棧的緣生,還不知道他和隱匿起來的師叔即將收獲一堆噩靈的小命。
——
沈虞已經閉關了三年,這段時間,陸雪意為了不讓自己出事,給小師叔整個情劫出來,也不怎麼煉丹了,多數時間都呆在了仗劍峰,要麼聽著穆師姐的笛聲和劍修弟子們混鬥,要麼越階挑戰荀鶴道君。
荀鶴倒是高興了,這就是有一個天才弟子的感覺嗎,爽了爽了!隻有遙清鬱悶至極,當他意識到有段日子沒看到小徒弟的時候,氣衝衝地來仗劍峰抓人。
陸雪意一見那張冷臉,想起上個輪回,師尊擊殺王種之時被戾氣影響的事情,嘖,師尊心境不行啊。
遙清想把人帶回去,卻被小弟子反手拉到穆千嵐那邊,“師尊抗壓能力不行啊,乾脆就在這裡住一陣子吧,邊聽曲邊煉丹,練練心境。”
聽了一耳朵喪樂的遙清:“???”這不孝的狗徒弟!遙清被喪樂煩走了,任由小弟子留在這裡自討苦吃。
陸雪意又想起他已經死過一回的外公,覺得外公缺乏警惕心,實戰也不行,特意聯係了他爹,讓陸寒秋去陪外公練練手,偶爾來個偷襲,最好讓外公練出敏捷的反應速度。
陸寒秋:“???”讓我對本來就看我不順眼的老丈人動手?怕是日後都進不去丹醫穀了。
某日,陸雪意被穆師姐一曲訴說離彆之情的曲子勾起了相思病,跑到自家道侶的洞府門口呆了一會兒。
玄火從隔壁的洞府溜出來,這個地方不必陪著煉丹,也聽不見喪樂,高處看還能每天看打架,玄火挺滿意的。
陸雪意也是一時有了傾訴欲,跟它提了情劫的事情,這一提就不得了,在現代偷看了無數的玄火頓時想到一個套路:“阿雪,就算你真的會出事,也是沈虞動的手!你放心,就算你又被戾氣侵蝕了,我玄火也不會放棄你的!”
“……什麼?”
“有一種可能,你日後殺多了噩靈,被戾氣所控,我的崽如此善良,定然不忍心失控去傷害彆人,有那麼一刻你恢複了清醒,央求了一直陪在你身邊的道侶親自動手殺了你,也正是因為沈虞全了你的意,就此有了心魔,此生都度不過情劫!”
陸雪意聽完了這段深情並茂的講述,閉了閉眼。
他懂了,難怪玄火經常獨自呆著都不無聊,精神世界如此豐富,怎會缺少樂子!
陸雪意本來沒有把玄火說的當回事兒,可是……那段狗血劇情在他腦子裡揮之不去。
就在他們聊完的第二日,仗劍峰上方風雲變色,一道流光從山頂飛向了宗內人煙稀少的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