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那幾位大人說的沒錯,你,還有佛子那些人,果然都是不祥之人!早該弄死你們了!”
陸雪意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噩靈說他不詳了,所以上一世流素究竟給它們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被黑暗包圍,耳邊一片尖銳刺耳的叫罵聲,少年自陷入情愛之後,日日都是開心的,許久沒有這樣冷下臉來應敵了。
他知道王種以下的噩靈沒辦法附身於他,依舊謹慎,儘力不讓噩靈靠近,避免沾染上太多戾氣。
“沒想到你們修士竟如此卑鄙!總是偷襲我等!”
“看來你們也知道敵不過我們,才偷摸行事!”“蠢貨,這可是凡界,等我附身凡人,你們又能把我怎麼樣?”
聽著一眾陰陽怪氣的叫喊,說著它們有多委屈,偷襲有多不公,陸雪意嘴角一抽:你們是什麼品種的雙標狗?
戰鬥一開始便端掉了近半數噩靈,後麵打上幾天持久戰,不過是因為它們見勢不妙,四處逃散,就算是高階修士都很難一招解決一大片了,弟子們更是這邊殺一隻,再轉道那邊殺一隻,很耗時間。
一戰落幕,有近七層的噩靈是師長們處理的,除了被針對的陸雪意,其他弟子們主要是追殺逃跑的噩靈,以及守著附近的城池,倒也沒太大危險。
時間往後,越來越多的修士聚在了佛門救人的地方,殺完噩靈的後遺症就是易怒易躁,需要聆聽梵音,幫助六根清淨一下。
“我追了幾天幾夜,實在受不住了,都想對被附身的凡人動手了。”
“如果能有時間在巢穴附近布下困陣,保準一隻都飛不出去。”
“想得美,給那麼大塊地布困陣,還沒完成就被發現了。”
半空中的梵音鐘之下,躺著密密麻麻的凡人,他們體內的噩靈被誦經和鐘聲折磨得痛苦難挨。
感受著本體在變得單薄,明知繼續下去就會消散,仍然不敢離開宿體,這麼多修士在此,它們一出去就是死。
沈虞盤坐在邊緣一顆樹的枝乾之上,被旁邊的少年盯著,叫他認真聽住持誦經,淨化一下沾染的戾氣。
陸雪意不信小師叔說的他沒事,剛才牽手的時候,比以前用力了好多,而且走神的時候眼神幽幽,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怕小師叔被戾氣影響了心情,又憋著不說,最後在沉默中變態,所以才讓他多聽聽佛音。
作戰加掃尾,修士在凡界呆了快一個月,最後三域重新派遣了少數弟子過來搜捕逃脫的噩靈,參戰的修士才陸續返回。
凡界有這麼大的動靜,隱藏在其它三域的噩靈自然是知道了。
去救同族?不可能的,剩下的王種默契地升起了同一個念頭:既然眼下三域勢力防守薄弱,注意力都在凡界,正是對鎮魔塔、定海珠、渡引燈下手的好時機!
等這三件神器失效,修士怎麼還有空追蹤我們?就是可惜了凡界收集的天絕水,還好,它們手上的量也差不多夠用。
——
返回玄清宗後,陸雪意自然而然的跟小師叔去了他的洞府,見色忘師,一時間還真想不起要回神藥峰。
沈虞被華陽叫走,陸雪意便先自個兒在洞府呆著。這些日子,都快把整個凡界有人住的地方奔波完了,謹慎探查這麼久,精神疲憊,現在是什麼正事都不想做。
躺在床上養神的少年突然睜眼,起身走到洞府的靈池邊,摩挲著下巴琢磨了一番,從儲物袋中拿出幾樣靈植。
施法萃取出液體滴落進池水,透明的池水轉變為淺綠色,草木清香四溢,聞著倍感舒心,玉白指尖深入水中,很快池中便升起了熱霧。
沈虞被師兄叫去,不是什麼正事,隻是在詢問他和阿雪之間的進展罷了,因為阿雪說了現在不適合暴露,他隻敷衍了師兄一句關係親近了許多便回來了,留下華陽在身後搖頭,恨鐵不成鋼。
“小師叔,這麼快就回來了?”沈虞聞聲看去,不由一怔。
少年的臉被熱意熏的升起了薄紅,清淺靈動的眸子此時水意瀲灩,唇飽滿水嫩,極其誘人,臉上的水汽凝集成一滴,順著修長的脖頸滑落到鎖骨。
“來泡藥浴嗎?我特意調配的,可舒服了。”少年享受地眯了眯眼。
沈虞沒答話,隻是抿著唇向他的方向走了過去,外袍在池邊滑落,頂著水中人的目光,欲解開白色內襯的手有些僵。
“那個……可、可以不脫褻衣嗎?”
說完這句話,陸雪意半張臉埋進了水裡,隻露一雙水靈大眼看著沈虞,擔心兩人坦誠相見之後發生意外,他自己也是穿著褻衣的,一開始有些不舒服,泡一會兒就沒感覺了。
沈虞從來都是順著他,深深看了他一眼,便依言穿著褻衣進了水。
陸雪意笑語盈盈地湊近沈虞,“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很放鬆?”
男人眼睫輕顫,沒有看他,隻是看著水麵,低沉地嗯一聲,實際並沒有覺得放鬆。少年靠在他身邊,褻衣濕透後的感覺與肌膚相親無異,他哪裡放鬆的了。
陸雪意覺得小師叔好像安靜了許多,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原本想問問宗主找他有何事,再看對方的時候,又發現了沈虞全新的一麵:冷玉般的臉沾染了一點不明顯的粉意,長睫被浸濕,表情不知為何帶了些克製隱忍,活像清冷謫仙受了逼迫。YushuGu.
少年側首盯著化了冰的大美人,喉結動了動,不自覺地咬住了唇。見一滴水珠順著小師叔的鬢角滑落至鎖骨,突然有些口渴。
平靜的池麵泛起了漣漪,陸雪意移到了沈虞麵前,摟著人的脖頸,埋頭咬上了對方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