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求求你,救救我阿爹……”
白子喬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句縹緲的話。
想要睜眼,可眼前依舊漆黑一片,“你說什麼……阿爹是誰,你是誰……”
她記得,她坐車上高速,後來遇上車禍……
記憶銜接起來,她腦中的漆黑漸漸明朗,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十五六的小女孩兒。
她身上滿身血跡,淚如雨下,“你現在是我,求求你救救我阿爹!”
看著這個孩子,她的腦海中,突然湧現出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頭疼!
——
——
“唉……這身傷呀,可得好好養著。還有你倆,傷口雖然不深,但記得上藥。”
一把垂暮老者的聲音傳來,白子喬沉重的腦子在慢慢清醒過來。
眼皮抽動幾下,勉強掀開一條縫兒來看著。
隻見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子滿眼的擔憂,抓著她的手,“寬爺爺,我姐姐真的沒事嗎?”
在他旁邊,還有一個五六歲的女娃娃趴在床邊,捂著臉抽泣著,嘴裡還在喊著“姐姐,阿爹”。
眼神往上移,還能看到老人家的身後,站著一位婦人。
在這具身體的記憶中,她是白家村的寡婦柳娘,一向與自己家有來往。
柳娘看到白子喬滑動的眼皮,忙跑過來拉住她的手,興奮道,“二丫醒了!”
兩個小屁孩兒立刻湊過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浸滿淚水。
“姐姐!”
白子喬徹底掀開了眼睛,看著這兩個小娃娃,臉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痕。
看來,他們在牢裡,都遭受了特彆對待。
寬爺爺拉過白子喬的手把脈,“二丫你好好養傷,不要做太重的活兒,免得日後落下病根。”
白子喬輕輕一點頭,“我……”
剛說第一個字,喉嚨就像被火燒一樣,沙啞得說不出話來。
柳娘忙去桌邊倒上一碗水,用力將白子喬扶起來,把碗湊到她的嘴邊,“來,喝點兒水會好些,喝慢些。”
白子喬噸噸把水全部喝下肚,喉嚨總算是舒坦了。
柳娘把她平放回床上,白子喬輕輕呼吸著,生怕一用力胸口又痛起來。
看著那幾張擔憂的麵孔,她還是有些沒緩過來,微微側頭閉眼,“阿、阿爹呢?”
這麼一問,屋裡的幾人都沉默了,小女娃又開始哭了起來。
寬爺爺也隻是輕歎一聲,直接走出了房門。
柳娘擦著淚,坐在床邊輕輕拍著她的肩膀,“你、你阿爹認罪了……三日後便要送去府衙定罪問斬了……”
白子喬慢悠悠地回過頭來,輕聲呢喃著,“還有三日啊……”
柳娘不解,“怎麼了?”
白子喬雙手撐著床板,用力將上半身撐起來。
咬牙輕呼,“我、我要為二……為阿爹翻案。”
這個二丫在被鞭刑的時候死了,而她是現代來的一個已死的金牌法醫,得以在一具新的軀體重生。
記憶一點點重合,她縷清了其中緣由。
而在這個身體的記憶中,這一家人不過是白家村裡的普通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