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報了法醫學……”
“你!你不是說要學中醫的嗎?怎麼去學那剖屍……”
“我對人體很感興趣!”
“……”
“罷了,總歸是還死者正身,報生者清白的事情,都一樣……”
——
想起自己的爺爺,白子喬心中一陣落寞,努力克製著悲傷。
男人看到她顯得滄桑的背影,還有方才的聲音似乎還有些不對勁兒,一下子覺得自己好罪惡……
明明她給自己治了手,還打算把傷藥給他用,自己倒是小氣了……
眼中閃過一絲慌張,“其、其實我就是警惕了些……”
“哦……”白子喬輕歎一聲。
她想家人了。
剛到這邊,就要承受皮肉之苦;還當了“殺人犯”的女兒,得照顧兩個弟弟妹妹……
想想就命苦啊……
慢慢起身,看向下山的路,阿蛋還沒回來,應該也沒那麼快,他還要等柳娘和小草。
“既然你不用傷藥,我去給你找些藥草吧,但你得幫我照看阿爹。”
男人看到她要往外去,趕忙開口,“不用!我這裡有金瘡藥!”
“……!!!”
白子喬猛地轉身,一雙眼睛都要噴火了,三步並兩步衝到他麵前,伸出腳就踹了一下他的腳底板——
“不早說!”
有這麼好的藥,居然藏著掖著一直不拿出來!
男人的腳本來就酸軟,這會兒被踹了一腳,倒也舒服了許多。
見男人的腳動了動,伸腳踹向另一隻腳,恨恨地坐在他旁邊,捏了一把他的大腿。
“你這是神經性壓迫導致無力,得按摩一下,但我不要給你按摩,你自己緩緩吧。”
男人感覺到酸疼瘙癢,立刻收腳。
伸手摸向腰間,拿出一個陶瓷瓶子遞給她,“你學過醫?”
接過瓶子拔起瓶塞,聞了聞裡麵的氣味兒,“喲,這是個好玩意兒!”
湊到他身前,看著他腹部延伸到胸口的血痕,慢慢倒下粉末。
“不告訴你。”
她現在的身份,確實不好說。
男人吃癟,抬手扯了扯麵罩,鬆了鬆沒那麼勒。
“你叫什麼名字。”
白子喬認真地他上藥,“白子喬,你呢?”
“……簡易。”
白子喬手上一頓,扭頭看著他,“啊?!簡易?還真是簡易的名字……簡單易記。”
“……”
一人在安安靜靜地上藥,一人在安安靜靜地看著對方上藥,倒是挺和諧的。
又扯下他身上僅存的衣服,一圈圈給綁了上去。
白子喬靠著牆體休息,摸了摸身上的包子,“你吃包子嗎?”
男人點頭,白子喬也隻是掰扯了一半給他,剩下的一個包子,要留給阿蛋的。
三兩下解決完包子,拍了拍雙手,“你受傷了,有人來接你嗎?”
“等晚些。”
“哦。”有人接就好。
“你身上的傷,回去後還要好好看一下,還有這隻手,最近不要提重物,吃點兒清淡的東西,注意休息。”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