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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白子喬一大早醒了,看了看睡在身旁的阿布,好似很累的模樣,便輕手輕腳下了床。
走到小木桌旁坐下,倒了一杯水喝下。
住客棧是真的燒錢啊……
就一間房一天都要三十文,路途遙遠,看來以後還要想辦法賺錢才行。
不然自己從曾汕手裡拿到的那五兩銀子,也撐不了多久。
滿心想著如何賺錢,白子喬走到水盆旁,從自己的包袱裡拿出巾帕沾水,洗了把臉,又拿起一旁的鹽巴漱口。
突然隔壁有聲響,白子喬將巾帕掛好,打開房門看向旁邊。
顧之恒一身灑脫黑衣,帶著半遮麵的麵具,能看到他薄薄的唇瓣。
他扭頭看過來,兩人四目相對。
白子喬一身整齊白衣,之前見她第一麵的時候,她右邊的側臉還有一條鞭傷,現在有幾絲碎發遮擋,隱約能看到淡淡的傷疤。
本就生得麵容姣好,倒是落了道疤在臉上,破了美感。
顧之恒麵具下的眼睛一亮,幾個跨步到她跟前,彎腰與她平視。
“你的事兒我聽說過,倒是沒想到你這般膽大,敢去驚擾巡撫大人。”
白子喬後退一步,不想與他過分靠近。
轉身看向一樓大街,雙手撐在廊欄上,“不大膽,我也不會救你。”
當初他的傷勢,明顯就是打鬥過的痕跡,如果那時他的仇人追上來,白子喬隻怕已經死了。
但她還是給他處理傷口。
沒辦法,心中有信念,不會見死不救。
看著街上挑著扁擔的菜販,來來回回忙碌,有種隔世的恍惚。
“簡易,你昨夜怎麼會去寨子上?不會是知道我們要上去你跟來的吧?”
顧之恒站在她身旁,也隨著她的目光看向底下和睦的一幕,眸間染上幾分不明之意。
“確實聽到了,昨夜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你怕是已經成了壓寨夫人了,哪裡還能上京圖你鴻誌?”
聽得他言,白子喬驀然扭頭盯著他銀色的麵具,透著絲絲冰冷陰寒。
想從他的眼中看出什麼,可惜,麵具擋住了。
目光隻得再次聚焦街上,盈盈目光泛起流光,淡淡道:“即便我當困獸,也會想儘辦法逃出生天,犧牲任何都無所謂。”
她的語氣很輕很淡,好似說的與她無關之事一般,風輕雲淡得似縹緲無蹤。
顧之恒不禁多看了她一眼,眼前的女子有一種不同任何人的冷淡。
不止是冷淡,更多的是漠然。
給他一種,世間一切不過浮華般的恬淡寡欲。
許是看得有些入神,白子喬等了須臾不見他說話,側仰頭看去,“乾嘛,你想啥呢?”
一句話闖入他的耳朵,將他拉出身來。
顧之恒輕咳一聲收回目光,遙望遠處山景,“沒想什麼,你想好計劃再次剿匪了嗎?”
白子喬擰結眉頭,雙眼不放過下麵任何一個百姓。
看著街對麵的商鋪打開大門,一個個夥計還未睡醒的模樣,站在門口伸懶腰。
此時,一個身穿寶藍色衣服的中年男子闖入她的視線。
隻見那男子一身富貴,手上戴了三個大金戒指,身後跟著四個小廝,手裡都端著紅木箱子,裡麵似乎是很貴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