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鈴到此刻才明白,為什麼張德龍他們那幫人會肆無忌憚地欺負江陵,因為江陵的原身家庭真的是太爛。但正是因為這樣,才更顯出江陵的可貴。
和江陵比,張德龍那幫人就像是胡作非為的小孩子,而江陵卻已經有了一份和他年齡並不相襯的成熟和堅定。
霖鈴正要說話,外麵忽然傳來一陣熱鬨的人聲。接著,三姐,玉梅和香蘭三個紛紛魚貫而入。
三姐一看見霖鈴就笑著大聲說道:“先生!三姐帶著兩姐妹給你賠禮來了。你千不看萬不看,看在她們姐妹幾個孤苦無依的份上,千萬不要和她們慪氣,”說著,便向霖鈴曲膝福身。
霖鈴趕緊站起來還禮,說:“三姐,我剛才不懂規矩,請你包涵。明日我一定把纏頭錢親自給你送來。”
三姐大笑著說道:“先生哪裡說來!以後先生想來看便看,我們姐妹幾個隨時歡迎。隻求先生在書院裡對陵哥兒看顧些個,彆讓彆人欺辱了他。”
霖鈴和江陵互看一看,江陵忙對三姐說:“娘,沒有人欺辱我。”
三姐在江陵身上擰一把,說:“你這孩兒有幾根肚腸我還不知。從小無論遇到什麼事都是瞞著不和我說。不過你從我肚子裡出來,你的事我會不知道?哎要是娘有些個靠山,早就幫你出氣去了。可憐咱們娘兩是平地搭梯子,無依無靠,如今隻能求先生替咱們做主了,”說著,她竟然拿著手絹抽抽嗒嗒地哭起來。
霖鈴一看好家夥,這三姐像影帝似的說哭就哭說笑就笑,情感都不帶過渡的。
霖鈴隻能打哈哈說:“三姐,我也是初來乍到,對精舍裡的情況還不太了解。你放心,我以後會留心著,若是有人再為難明遠,我一定會製止他們。”
三姐一聽大喜,眉花眼笑地說:“多謝先生。玉梅,香蘭,你們還愣著乾什麼,快給先生唱個小曲,謝先生不與你們計較。”
玉梅香蘭互看一眼。霖鈴正想說不用不用,香蘭已經上前一步,開口唱起一支小令。霖鈴沒有辦法,也隻能聽完,象征性地捧個場。
香蘭唱完輪到玉梅。玉梅人更加活絡,見剛才霖鈴的興致不高,眼珠一轉笑道:“奴家給先生唱一支《鬥百花》。”
她清清嗓子,扭動粉條般的細腰唱道:“
“滿搦宮腰纖細,年紀方當笄歲。剛被風流沾惹,與合垂楊雙髻。初學嚴妝,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雲情意。舉措多嬌媚。
爭奈心性,未會先憐佳婿。長是夜深,不肯便入鴛被。與解羅裳,盈盈背立銀釭,卻道你但先睡。”
唱完,她粉麵含春,眼波流轉地朝霖鈴拋個媚眼。霖鈴雖然一個字也沒聽懂,但看見玉梅唱得這麼投入,人又長得漂亮,忍不住拍手讚道:“唱得好!唱得好!”
旁邊的江陵卻急了,把三姐拉到一邊道:“娘,你怎麼讓玉梅唱這種曲子給先生聽!”
三姐道:“這種曲子怎麼了。我們棚裡來的客人,最喜歡點的就是這支曲子。”
江陵無語至極:“娘!那些是來找樂子的風流子弟,先生與他們不同!”
三姐噗嗤一笑:“傻孩兒,你懂什麼,男人都是一樣的。你瞧,先生聽得多高興。”
江陵一看和他老娘說不通,急得手足無措。而那邊香蘭看風頭被玉梅搶走了,也有點著急了,忙走上來也唱了一支類似的豔曲。兩人你一支我一支,快要把肚子裡的存貨都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