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勉嘿嘿一笑,坐在柴堆上吃起來。秀秀坐在他身邊,看著朱勉的側臉。
幾個月鍛煉下來,朱勉已經瘦了很多,臉部的棱角也顯出來了。秀秀很清楚他為這個結果付出了多少努力,而促使他做出這麼多努力的原因隻有一個,就是那個漂亮的小娘子。
能有多漂亮呢?才能讓朱勉這麼愛吃的一個人忍住口腹之欲,那得像天仙一樣吧!
她愣愣地看了朱勉一會兒,實在忍不住便問他:“朱勉,你和那個小娘子如何了?”
朱勉也愣了一下,想了想才說:“我爹說,過幾日他再去提一次親。”
秀秀的心一沉,就好像一顆石頭丟進池塘裡。
朱勉又說道:“這次若是成就成,不成的話我也死了這條心了。”
秀秀看著朱勉,心裡翻滾著各種各樣的情緒。這些情緒讓她害怕,因為她從來沒有過類似的感覺。
為了壓製這突如其來的感情,她趕緊裝出一副開心的樣子對朱勉道:“現在你已經瘦下來了,那小娘子一定會答應你的。”
朱勉聽到她這麼說,又看到她純淨燦爛的笑容,心裡不由揪疼起來,又說不出是什麼原因。
兩個人各懷心事,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秀秀瞅朱勉一眼,猶猶豫豫地道:“那俺...俺走了,你在這裡慢慢吃吧。”
朱勉連忙“嗯”一聲。佟秀秀對他笑笑,起身從柴房裡走了出去。
秀秀走後,朱勉看著剛才她坐過的地方,心裡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似乎有種後悔之意,但又說不清到底在後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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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祝山長發號施令以後,很快德鄰齋就開始了行動——換紗窗,清掃地麵,擦門框,擦桌板,三天一次小掃除,五天一次大掃除,整日都是乒乒乓乓的。
本來霖鈴對祝山長的話也不太重視,覺得等吳邦彥來之前打掃一次就可以了。
但是隔壁齋舍的動靜實在太大,自己再躺平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畢竟職場上最怕的就是一個“卷”字。現在孔寅這麼賣力,就顯得自己有點過於佛係了。這樣不大好。霖鈴不得不改變戰略,至少在祝山長眼皮子底下裝裝樣子。
於是有一天放學後,霖鈴號召聞鵲齋的生員一起清掃衛生,讓子駿負責安排並監督大家乾活。
眾人在子駿的安排下,很快就領到了各自的活兒,有的是灑掃,有的是抹拭灰塵,有的是搬運工具,子駿負責總體監督。
霖鈴看著他像個包工頭一樣在齋舍裡走來走去,不時指揮兩句,心裡也覺得好笑。
常安被子駿派了一個高難度的活兒——清理齋舍天花板上的黴斑和蛛網。王燮和朱勉替他拿來一個高高的梯子扶著,常安爬上去用布擦拭著,弄了半天才下來。
常安一下來,子駿給他遞上一個茶碗。常安接過來一口氣咕咚咕咚地喝完了。
喝完他抹抹嘴,對子駿道:“孫相公也說月末來書院看你,你說他和那個吳邦彥會不會半路撞上?”
子駿臉色一沉。他一聽到“孫相公”三個字就煩,便說道:“誰曉得,他說話向來沒個準數。”
孫相公大名孫季常,名義上是子駿的舅舅,實際上是子駿娘親一個八杆子打不著的表親。不過此人善於鑽營,經常在子駿母親目前阿諛奉承。
子駿娘親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