瀝縣縣令,坐在衙門內神色嚴肅,聽著捕快的消息心急如焚,卻也沒有辦法。
他在一個月前往府台發了求救信,府台大人是本家那邊的,這些年他為官後撈的錢財,八成孝敬給了府台大人,他跟府台那邊聯係還算可以。
沒想到這次求救,至今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
縣令已經猜到了,他這個棋子被放棄了,心裡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些年他為本家做的事不少,結果落到這個結局。椅子等等到今天,隻等到了起義軍攻城。
“大人,大人,怎麼辦您拿個主意要不,咱們先走”幕僚也著急,在旁邊一個勁地催促,他一家老小還在縣城裡,起義軍還沒打過來,現在跑還來得及,再晚就遲了。
他跟大人不一樣,夫人跟公子小姐已經送走了,縣城隻有大人留在這裡,他沒有後顧之憂。
為了守城,外出剿匪的官兵跟護城兵全部都去了城牆,衙門的捕快衙役也抽調大部分過去,除了大人的護衛還在這裡保護大人,衙門隻有幾個衙役差遣及報信。
縣令掃了眼幕僚跟師爺他們三一眼,沉重道:“你們走吧,現在走還來得及,我要留在這裡,跟瀝縣的百姓共存亡。
這些年多謝諸位的幫襯跟扶持,瀝縣能有現在的麵貌,諸位功不可沒。某萬分感激,在這裡祝諸位一路順風,前程似錦。”
彆看縣令說得大義凜然,其實他很苦楚跟無奈。
他不是不想逃,而是逃不了,本家那邊已經放棄他了,他要是逃離了瀝縣,回了家族的妻兒及父母都活不了,他要是死在了瀝縣,家族跟本家那邊自會照顧他的家人。
幕僚師爺跟他共事多年,縣令大人是什麼人他們一清二楚,當然,他們是什麼人楊晨也知道。太平時,什麼都好說,大難臨頭事關他們生死,自然是各自逃命去。
要說沒有感情,還是有點的,要說有多深那就是騙人了。
就看縣大人發現縣城危險,將妻兒連夜送走,而不告知幕僚跟師爺就能看出來,他們之間就是塑料花感情。
場麵話誰都會說。
兩位幕僚及師爺抱拳行禮,感謝這麼多年縣太爺的提攜等等,感謝縣太爺的知遇之恩等等,將縣太爺誇了又誇,謝了又謝,總之就是拍縣太爺的馬匹,然後匆匆離開了衙門。
看到幕僚師爺離開,那幾個衙役捕快羨慕得眼都紅了,大人沒開口,誰也走不了,個個心裡期盼大人慈悲一把,放他們離開。
縣令當沒看到衙役捕快渴望的眼神,幕僚師爺可以走,他們留下來起不到什麼作用,好歹跟了他一場,給他們一條活路。
他還有私心,天下大亂,誰也不敢保證本家就是安全的,萬一將來他的父母妻兒落魄,希望他們能看在今日的份上幫扶一下。
但衙門捕快不能走,他們是本地人,他們一走,縣城的百姓隻會更恐慌。
“走,去城牆!”
縣令整理下官服,走出了縣衙大門,縣城的百姓聽到起義軍打過來了,都在收拾家當準備跑路了,看道縣太爺還在,安心了不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