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汗,急促地喘息沒有能讓他的腦子清醒,卻猛然回想起來在車內的那幕,寧隨覺得自己應該吻他的,但是卻被自己強烈的意誌騙過去。
在這樣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沒有衝動,更彆提麵前還是他從小到大都依賴的沈星燎。此時他的偽裝被冷水衝掉,抬起迷離緋紅的眼睛來看,卻驟然發現沈星燎從頭到尾都幽深地盯著他。
那雙眼睛就像是深不見底的幽穀,暗流激烈地洶湧著,將他所有的動作姿態都儘收眼底,隨後目光又掃到不斷滲透出血珠的地,沈星燎終於意識到寧隨還沒有好……至少還沒有好透。
沈星燎直起身來,橫跨到浴缸裡麵將寧隨半撈起來。隻要感受到他的溫度寧隨就舒服得想要拚命地貼著他,喉嚨如同灼燒般嘶啞地喊他,“哥……”
“還咬嗎?”沈星燎低聲詢問他的意見,手掌卻已經掐著他的脖頸撫摸到了傷口,指腹危險地壓在動脈,好像是將他全然掌控。
“咬。”寧隨不怕疼,怕的就是現在沒有辦法再貼著沈星燎了,他渾身難受得要命,總覺得鬆開他就會跌進不見底的冰窖。
但是沈星燎會縱容他,寧隨的意識被灼燒成這樣卻也能分辨出來,毫無保留又信任地將滾燙的自己往沈星燎身上貼。
沈星燎跪在他膝蓋間又咬他,寧隨疼得劇烈顫抖,蒼白的臉跟鮮紅飽滿的唇形成強烈的衝擊力,他感覺到犬齒不收力的時候幾乎是要把他咬死,鋪天蓋地的都是蠻橫而凶狠的氣息。
寧隨幾乎是克製不住想要吻他了,想得快要發瘋,好像最開始的自欺欺人跟強迫的冷靜全部碎裂,到此時更是反噬般更加猛烈的襲來,充斥著他的整個腦袋,除此以外都不能去想彆的。
但是這怎麼能行呢,寧隨知道自己在沈星燎的麵前是小孩子,如果說撕咬都還隻是成年野獸教訓幼崽的方式,那麼親吻就太過界了,兩人多年來從未邁向過這樣的關係。
可隻要想到這種洶湧而強烈的感受,寧隨就壓抑不住神經的顫抖,他被咬得哆嗦地去觸碰沈星燎的皮膚,又被燙得猛然縮回手,唇間在劇烈的疼痛下溢出一聲嗚咽。
沈星燎置若罔聞,犬齒似乎真的要沒入動脈,直至終於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的視線無聲地描摹寧隨泛著薄紅的眼角,“……咬疼了嗎?”
說不疼是假的,但是疼痛下寧隨的感官又被剛剛想要索吻的念頭淹沒。到底要不要跨出這一步,今晚可以說是被影響後的放縱,可明天又怎麼辦?沈星燎到底還會不會要他?
寧隨難過得想要掉下眼淚,多年的感情就像是要徹底天翻地覆般,他都隻是想想就感覺到鋪天蓋地的窒息,夾雜著此時無法克製的欲望,最終隻是模糊地盯著沈星燎的唇瓣無法動彈。
“……”沈星燎寂靜地注視著他,像是已經知道他的想法,心臟是前所未有的劇烈澎湃,就連意識都在不斷地沉落,沉到他關押困獸的深淵裡麵去。
很久很久,沈星燎的指腹移動他鮮紅飽滿的唇瓣,輕輕的壓下,想要將這裡咬破的欲望也強烈的洶湧而來,
但是語氣卻很克製,低低地問道,“要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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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陰影徹底地籠罩下來,沈星燎的唇瓣貼上他的,像是把滾燙灼熱的氣息也全然渡過來,寧隨感覺到像是被安撫到般,輕輕地張口,沈星燎便毫無顧慮地入侵到口腔中去。
猝然像是星火燎原,寧隨的神經全都炸裂開來,血液拚命翻湧發出劈裡啪啦的爆響!他控製不住抱緊了沈星燎,隻覺得他的親吻就像是疾風驟雨,帶著野獸的凶殘和蠻不講理,幾近攻城略地。
寧隨都快要窒息了,但是更大的滿足感洶湧而來,他揚起脖頸被迫承受著過於強烈的吻,隻覺得周遭全部氣息都被沈星燎掠奪擠占。他像是被風暴和深淵吞噬,被鋪天蓋地的眩暈所淹沒……
唇瓣突然一疼,不出所料地被咬破了。寧隨的睫羽猛然顫抖了下,旋即又感覺到傷口在被溫柔地舔舐,這種殘暴和溫柔的交替讓他徹底失去控製,隻能夠在掌控中予取予求……
寧隨都不知道藥效到底是什麼時候消散的。
他隻覺得自己昏昏沉沉地,被沈星燎吻得喘不上氣來,眩暈地趴在他的身上。沈星燎把他撈起來換了衣服,又給他喂了藥吃,他終於能夠倒在床上,疲倦地睡過去。
但是昏沉中沈星燎似乎還吻過他,指腹輕輕摩挲著他傷口,激起細細密密的疼痛。然後那股子晦暗幽深的目光洶湧,直至很久很久都沒有消散,寧隨甚至覺得他好像盯著自己看了半夜。
後麵寧隨就徹底失去意識了,沈星燎卻還沒有能好,自己在於是裡麵衝冷水折騰了大半夜,他的狀況沒有寧隨那麼嚴重,更多的其實是他心理的問題。
寧隨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對他是什麼想法?
大概率是不知道的,兩人的感情複雜得要命,既經曆過當年在療養院時的相互依偎陪伴,又經曆過多年的分彆,重逢以後彼此都變了。
即便那種無聲無息的羈絆還在,也依舊將對方放在心中極其重要的位置,但是能夠相伴一生的很多很多,可以是摯友也可以是家人,現在或許自己就是前者,而他還擁有後者。
寧隨所見證過的感情太少太少了,父母早早的離開隻能夠跟著養父,在療養院裡麵隻有他,後麵就算讀書了也都是奔著他的軌跡在走,自然而然隔絕掉其他的所有人。
沈星燎能夠掌控很多東西,但是唯一無法確定寧隨到底對自己的感情到底是屬於哪種。自己當然能夠在這樣特殊的情況下吻他,但是等到清醒過來兩人誰都說不清楚。
沈星燎覺得煩,躁鬱得將上半身深深地埋進膝蓋,心裡麵那些壓抑積攢的晦暗像是潮水般將他淹沒,將他的理智反複撕扯,讓他像是陷進窒息的海底。
清晨五點左右,沈星燎就看到樓下停了輛熟悉的車。
三人很顯然是知道沈星燎的住處,亢奮了整夜都沒有消停,大
() 約是察覺到沈星燎在看他們,卓清衡便降下車窗跟他視線交彙,眉梢動了動。
“……”
沈星燎正好要問他們昨天的事情,就去開門把他們放上來了,他們還衝著沈星燎笑了笑,很顯然情緒愉悅。
天還沒有亮,客廳隻開著盞微弱的燈,三人非常自來熟地換好拖鞋來到客廳坐下,環顧四周發現也不是很淩亂,最淩亂的當屬沈星燎。
沈星燎剛洗完澡換了衣服,烏黑的頭發還是濕漉漉的,氣息很沉也很幽邃,鎖骨往上到結實的肩膀有兩道很深的咬痕,應該是寧隨在混亂中留下來的,深到滲透出絲絲血跡。
但是除此以外就沒有彆的了,卓清衡好奇地打量他會兒,反倒是流露出失望的神情,“是我們下得輕了嗎?還是你們不行?”
程古靈和藍綃流顯然也意識到沒徹底鬨開,皆是麵目惋惜。
“少管我跟隨隨的事情。”沈星燎坐在他們對麵,罕見地將自己所有的幽暗麵剖開,注視著他們時有種沉寂的可怕。
當時他才進彆墅遭到他們“款待”的時候,甚至都沒有此時那麼強烈恐怖,就像是壓抑很久的巨獸終於被徹底的釋放,往日扮演的假麵也全都撕毀,現在展露的就是真真切切的他。
卓清衡從寧隨那裡知道過他的資料,從小就因為家族打壓和心理問題被送進療養院,出來以後血雨腥風地處理了殘局,導致好幾年時間內家族動蕩惶恐,卻連半點風聲都沒有泄露出來,無法對他在圈內那種溫和的表現造成任何影響。
這也就意味著他其實是個掌控欲和占有欲都很強的人,任何行為都有自己的節奏,即便在麵對寧隨的時候會有些許的慌亂,但是總體還是在他能夠接受的範圍內……
直到現在,卓清衡等人打破了他的節奏。
但是三人不就是為了搞事才做的嗎!越是看到沈星燎這幅模樣就越是幽晦愉悅,就要說點什麼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他道,
“你們既然不懂感情,就不要隨便乾涉我的進度。”
這句話讓三人齊刷刷地抬起頭來,彼此忽的就形成了對峙的局麵。
那種興奮感在突如其來的衝擊下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危險和壓迫感,程古靈從沙發上站起來,而其他兩人也都幽幽看著他。
在此前他們確實不懂這種東西,即便很少有表露過明確的態度,內心深處卻是冷漠而嗤然,直至以寧隨為中心整個家都被完整地構建起來,這句話卻怎麼聽怎麼覺得刺耳。
緊繃的氛圍不知道維持了多久,卓清衡忽的換了個坐姿,雙腿交疊看著他,就像是全都釋懷似地,嗓音溫和,“既然如此,那你覺得囡囡喜歡你嗎?”
“我們也不懂,你來跟我們剖析剖析。”
說到這裡,所有人的視線又齊刷刷落在他身上,方才的壓迫感驟然轉換成了強烈的好奇,好像非要聽他這個很懂的人拿出結論來。
沈星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