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亦笑了笑,笑著說道:“這全靠我們及時收到從武當派中傳來的信息,知道了武當派的態度,否則不可能蒙騙過所有人。”
一旁泡茶的李秘書聽著國主和韋亦的對話,這才後知後覺地明白連他也被兩位大佬蒙在鼓裡,直到現在兩位大佬說明,結合前後所有細節,這才想明白其中的緣由。
笑了幾聲後,韋亦神情凝重地開口說道:“雖然我們將張家置於武當派的怒火中,經此一事必定讓張家損失慘重,但同時也會引起八大家族的反撲,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們怕是要做出一些相應的應對安排。”
國主聞言點點頭,沉聲說道:“這是自然,朕沒想過能蒙騙八大家族多久,隻要朝會敲定,滿朝大臣都沒有反對,八大家族也沒有反對,這事我們就占據了製高點,八大家族也隻能吃下這個暗虧。”
在韋亦與國主商討後續細節的時候,長空道長帶著國主的手諭前往天牢之中,值守的天牢監獄長見到手諭後立即恭敬地放行,親自帶著長空道長前往關押張國威的牢房。
看著關押在牢房中,盤膝坐著的張國威,長空道長冷聲說道:“庸官,你的死期到了,打開牢門,我要帶走張國威。”
獄卒看了一眼監獄長,見其點頭,立即打開了牢房,將張國威架了出來,長空道長揮手讓兩名武當派弟子看押好張國威,而後向監獄長告彆了一聲,朝著天牢外麵走去。
監獄長目送長空道長離開,身旁的一名牢頭開口說道:“老大,就這樣讓武當派的人帶走張國威將軍,張家怪罪下來,我們可不好交差啊!”
“嗬嗬!”監獄長冷聲笑道:“長空道長有陛下的手諭,而此事也是朝會廷議的結果,張家自己不反對,怪誰!”
牢頭聞言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沉聲說道:“老大,話雖如此,但張家也沒想到長空道長會來的這麼快,我們交人也交的如此快,事後必定會找我們麻煩啊!”
“無妨!”監獄長笑著說道:“你能想到的老子還能想不到,長空道長到來的時候,老子就派人去通知張家了,後麵不管結果如何,這事都扯不到我們頭上。”
牢頭聞言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心中不由地感慨道:“還是老大牛逼,同樣的修為實力,難怪老大能做監獄長,而他隻能做牢頭。”
張家莊園中,張家主臉色陰沉地看著身前的兩名獄卒,聲音冰冷地說道:“賈獄長讓你們來告訴我長空道長帶走了我家老二。”
獄卒點點頭,沉聲說道:“是的,張大人,武當派長空道長十分鐘前進入天牢,拿著國主手諭帶走了張國威將軍。”
張家主聞言沉聲說道:“來人,給兩位獄卒送上謝禮,回去代我向賈獄長道謝一聲,他這個情,我們張家承下了。”
帶著幾塊正氣晶石,兩名獄卒歡喜地離開了張家。與此同時,張家中高手彙聚,張家主看著一眾家族高手,沉聲說道:“張威,你帶著家族暗衛,去將你二叔救回來。”
張威應聲接下任務,帶著兩名五階暗衛朝著長空道長離開的方向急速追去,經過半個小時的追擊,在帝都外的一座大山中攔住了長空道長的去路。
看著擋住去路的張威三人,長空道長臉上神色淡然,看向張威開口說道:“張家的人?你們不該來的!”
張威聞言冷聲笑道:“該來自然來,放了我二叔,我讓你們活著離開帝都,否則今日你們幾人都要死在這裡。”
長空道長淡淡地笑了笑,開口問道:“你可知道國主為何讓武當派與張家自行處理雙方之間的矛盾,而不是由朝廷出麵乾涉宣判處罰!”
此時的長空宛如智者一般,絲毫沒有之前朝會上的魯莽勇猛的無畏風采,展現出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態,讓張威有些拿不定主意。
看著張威懵逼的神情,長空道長繼續說道:“國主和韋亦閣老想敲打八大家族,削弱八大家族的影響力,而武當派正好是一把最為合適的刀,有足夠的實力碾壓張家,從而讓事態不會失控,張國威之事就是最好的機會,現在你還認為你能從我手中救下張國威嗎?”
“這不可能!”張威聞言失聲叫喊道:“帝都八大家族同氣連枝,如何能眼睜睜地看著國主和韋亦閣老的陰謀落成,各大家族必定齊心協力反抗。”
“是嗎?”長空道長淡淡地笑道:“就算我將張國威交給你,你敢接嗎?先不說我武當派事後會如何,單說國主和韋亦閣老就不會看到張家將張國威救走,你以為這附近就你們幾人嗎?殊不知道暗中隱藏著韋亦閣老和國主派出的人手,你一旦動手搶奪,必定身死在此,而我武當派也願意做個惡人,承認是武當派殺了你們。”
聽著長空道長的話,張威臉上陰晴不定,回想到朝會廷議上發生的事情,漸漸地有些相信長空道長所說的話。
看著張威神情有些動搖,長空道長繼續說道:“廷議上的事情想必你也清楚,其餘七大家族對國主下達的命令是否有過反對,要知道你們八大家族之間不光是同氣連枝的合作關係,也是競爭關係,削弱張家的實力,其他家族自然也是樂意看到。”
這句話形成了最後一根稻草壓倒了張威的心理防線,一種異樣的念頭在心底升起,也許放棄二叔才能確保張家的實力不受到重大的影響。
各種信息在張威心中彙聚在一起,很快張威就分析出來這是國主和韋亦閣老針對張家的陰謀,利用武當派的實力削弱張家的實力,而其他七大家族也是默認了這種事情,隻要張家陷入與武當派的糾纏之中,必定會付出慘重的代價,其他諸多勢力就可以作壁上觀,從中獲利。
整個事件中,也許國主和其他七大家族已經製定出了一條底線,明麵上讓武當派喊著要覆滅張家,實際上為了削弱張家的實力,因為張威心中也不認為國主和七大家族能夠坐視張家被滅。
理清這些後,張威認為當前破局的關鍵在於張國威身上,隻要張家放棄張國威,就能從局中抽身,從而保全整體實力不受重大損失。
想明白這點後,張威看向張國威沉聲說道:“二叔,為了張家上千年基業,隻能犧牲二叔了,還望二叔不要怪罪家族。”
張國威聞言抬頭看向張威,臉上的神情淡然冷靜,默默地點點頭,而後閉上雙眼,一股死寂的氣息從張國威身上升起。
望著張國威那心如死灰、滿目哀戚的模樣,長空道長輕歎一聲,隨即向周遭的武當派弟子使了個眼色。眾人會意,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緊隨其後,長空道長則親自攜著神情呆滯的張國威,身形一閃,宛如疾風掠地,朝著武當山的巍峨方向疾馳而去,隻留下一臉凝重、若有所思的張威,孤零零地立於原地,心中似是翻湧著千般思緒,萬般感慨。
望著武當派眾人消失的身影,張威帶著兩名暗衛返回張家,立即朝著書房中走去,張家主看到張威走了過來,開口問道:“你二叔傷勢如何?”
張威遲疑了少許,搖了搖頭,沉聲說道:“父親,我沒有救回二叔!”
張家主聞言臉色一變,站起身寒聲問道:“是武當派的人在路上埋伏了?還是國主派出了人手阻擊了你們,暗衛傷亡如何?”
搖了搖頭,張威沉聲說道:“沒有發生戰鬥,我自作主張讓武當派的人帶走了二叔。”
聽著張威的話,張家主雙目圓瞪,身上的怒火直衝雲霄,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張威,說說你這樣做的理由。”
張威聞言將心中的猜想細細地說了一遍,而後神情堅定地說道:“我這樣做,都是為了張家千年基業,為了張家大局,任何人都能犧牲。”
“蠢材!”張家主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驟然噴發,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回蕩在張家府邸的每一個角落,震顫著每一磚一瓦。他手臂一揮,猶如狂風掃落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猛然擊中張威,將他狠狠拍飛。
張威在空中踉蹌翻滾,幾口鮮血不受控製地噴灑而出,如同凋零的花瓣,最終重重地砸在地上,塵土飛揚。他滿臉愕然,目光中滿是不解與震驚,呆呆地望著出手傷他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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