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細微悠揚的笛聲忽起，在黑暗中泛起淡紅的漣漪。
楊乾林一時間沉浸了進去，癡癡站在原地。
不知何時，天上皎潔的明月，變成了一輪妖異的血月，血月的邊緣，縈繞著一圈朦朧發黑的光暈。
黑樓高聳，血月懸天。
那吹笛人立於黑樓，背靠血月，笛聲忽起忽落，飄渺多變。
遠遠的，楊乾林的眼中被一雙猩紅眸子占據。
月亮？！
紅色的月亮？！
好多月亮！
假的，一定是假的。
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月亮，月亮怎麼可能是紅色的！
都是假的！
“老楊，你瘋了嗎？！”
喬十持劍抵擋揮砍而來的鋼刀怒道。
“你也是假的！”楊乾林雙目赤紅，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暴虐氣息，不斷揮刀砍向喬十。
不僅是楊乾林，凡是聽到笛聲的楊家人和魔教人都會陷入一種瘋魔狀態，不分敵我互相攻擊。
“啊啊啊！！！”
實力稍弱者，甚至會當場暴斃而亡。
“喬，喬叔，我父親他怎麼了？！”
慌亂中，楊川突然出現，十分驚恐的詢問
喬十根本顧不得回話，楊乾林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他根本硬撐不了多久。
還好自己在教中僥幸學了一門精神防禦秘法，否則現在恐怕已經在與楊乾林瘋狂互砍，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楊川剛想上前勸二人彆打了，一名陷入瘋狂狀態的楊家人在後麵一刀砍了過來。
“噗呲！”
這股揮砍的力量砸了楊川一個踉蹌，整個詫異的轉過頭，大量鮮血順著背後傷口洶湧。
楊川一臉錯愕，他知道自己被攻擊了，可身體沒有任何疼痛的反饋。
“父親！”
在對方第二刀砍下來時，楊川本能的抬手想要反抗，並向自己的父親發出求救聲。
楊乾林聞聲扭過了頭，喬十抓住機會一劍將其震退，打算自己一人先行撤離。
他能在楊家，都是上麵人的安排罷了。
平時相處的關係好，也主要是為了讓自己過的舒服。
如今大難臨頭各自飛，自己命都不保了，哪裡還有閒心管彆人。
“嗚嗚…”
原本泛起陣陣漣漪的笛聲，突然裹挾劍意，變幻成一柄柄赤紅飛劍破空飛來。
“噗…”
這些飛劍的速度實在太快，哪怕喬十全力躲閃，卻依舊被刺穿了肩膀，身體猛地一僵。
短短一秒鐘的遲鈍時間，等待他的命運，就變成了被一柄接一柄飛劍穿透身體而亡。
楊家人所在的院中，半盞茶不到的功夫，就隻剩下楊乾林父子倆站立。
笛聲戛然停止，楊乾林的意識緩緩回歸，看著自己那渾身是血的兒子，肉眼可見的慌張起來。
“父親…我為什麼感覺不到疼…”
楊川怔怔的問道。
他不僅感覺不到疼痛，似乎連生命都感覺不到了。
“兒…兒子…是爹對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