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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灑在洽談間的桌上。
房間並不是很大,餐桌大小的會議桌兩端擺放著四把柔軟的辦公椅,恬靜的輕音樂之下,是一場以兩個二十多歲青年為主展開的洽談。
身著商務西裝的助理引導著初次見麵的兩位年輕人,他們今天將要在這裡簽訂一份“戀愛合約”。
助理從打印機裡拿出剛打印出來的合約,簡單裝訂後遞給身邊的小主顧,又將第二份遞給對麵的青年:“原先生,就剛才初步交談的意向,您看看這份協議。”
對麵端坐著的是個大二男學生,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衣,眉目俊秀,坐的筆挺。
他的臉上還有些微的嬰兒肥,使臉頰看起來線條柔和,但氣場有著遠超同齡人的從容沉穩。
他不卑不亢地接過那疊紙張,輕聲道了謝謝,開始閱覽。
助理在他瀏覽的間隙補充道:“相關協議不被法律認可,我們選擇用贈與協議替代,彙款頻率金額都已經寫清楚了,有疑問你可以直接提問。”
那男學生叫做原清文,是“被贈予方”。
他點了點頭作為回應,這方麵他之前做過了解,於是安靜認真地翻看起來。
能被選中作為“被贈予方”的人,外貌總是優異的,原清文睫毛纖長低垂,陽光下露出白到發光的脖頸,人雖清瘦,骨架卻勻稱開闊,雲雲婷婷地端坐著,翻閱文件不急不躁,仿佛連時光都在這幅畫麵下變得靜好起來。
他從頭到尾看完了協議,將文檔收拾整齊,手指輕輕執著紙張邊緣思量道:“我有一個不在協議裡的問題想再探討一下。”
他看向坐在正對麵,比他隻大了兩歲的男生,那是他將來的金主,名叫陶心時。
陶心時是國內首富的小兒子,雖然自身沒什麼建樹,也不是原清文這樣的窮學生能輕易接觸到的階層人士。
但原清文不怯場,提問時音色溫潤柔和,語速平緩:“陶先生,之前我們商談下來,我需要執行的工作內容是做您的戀人,但不包括……情|色|交易,具體的界限是?”
陶心時身高腿長,本是鬆鬆散散地賴在椅子上,晃著耀人的笑容隨便聊天。
他聽了這個問題瞬間坐直身體,斂起笑容,認真回答:“你覺得不行的都算。”他想了想,似乎覺得言辭不夠有力,又強調起來,“我絕對不會強迫你做任何違背意願的事。”
原清文微微挑眉,看著協議上每月會贈與他的30萬。
之前的商談中,陶心時說過不限製他的自由,也無需他隨叫隨到。
他僅需付出一點點休息時間或許還有肉|體與尊嚴,就能拿到這筆巨額收入。
而現在,陶心時甚至還表示會尊重他的意願——這份工作待遇如此優厚,原清文並不覺得他真的可以不陪|睡,但主顧會一定程度上遵從他的步調,足以彰顯陶心時的誠意與謙和。
金主性格並不獨|裁,對自己也是件好事,他思忖著又道:“陶先生,我還有個私人的問題,您不回答也可以。”
陶心時望了過去,臉上揚起笑容,原清文正能看見一對亮白的虎牙時隱時現。
陶心時一點架子也沒:“你叫我名字就行,也彆用您。”
原清文答應下來,又將語氣放柔,儘量顯得自己的問題沒有攻擊性:“就是……為什麼會選擇我成為你的……情人?”
天上掉的餡餅並沒有那麼好吃,他需要確認自己和陶心時之間並沒有其他淵源,戀愛合約對他來說隻能是一份各取所需的交易。
他不想被卷進情感糾葛裡。
如果陶心時和自己之前見過,並且對他有其他情感的話,他隻能放棄這份工作。
畢竟錢債好還,情債難償。
對麵的陶小少爺聞言果然臉色一變,他輕輕敲了下桌子,立馬反駁起來:“是男朋友!情人聽著就像從事非法職業的。”
原清文:……
原清文張了張嘴,有點無語,他們現在的交易不就是非法的嗎?
還好原清文性子本就沉穩,他隻是略略停頓,又從善如流地配合小少爺蓋上了這層透明遮羞布:“……恩對……男朋友。”
陶心時的表情柔和了下來,看起來被男朋友三個字沁得身心舒暢,微微上挑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兒,小虎牙又在嘴邊探頭探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