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一旁的黑娃他媽,陳雪梅,急切地拽了拽周萬古的胳膊,“火土能這麼說,可能是學到了他爺爺的本事兒!”
周萬古一瞪眼,也沒跟我討價還價,抱著黑娃就和陳雪梅一起,朝著我指的方向磕了下去。
一下,兩下……
他們磕得十分實誠,額頭一會兒就見了紅……
“行了行了……”我攔下了他們,也消了氣。
隻是,這轉頭一想,我又直想給自己幾耳巴。
黑娃這事兒,說難不難,可說簡單,卻也不簡單。
我這一堆的事兒,沒想到一回村,就攤上了這麻煩。
可不然呢?任由黑娃屍毒發作?
再說,我們村既然出現了屍毒,那麼就說明,至少有不乾淨的東西,徘徊在我們村周圍!
老鼠隻是屍毒的傳播點,屍毒的源頭咬了它,所以傳播給了黑娃。
這屍毒的源頭,可是不能不除的隱患。
鬼知道那東西,會不會突然跳出來,襲擊其他的村民們。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讓周萬古和陳雪梅,趕緊去弄一些草木灰和糯米,敷在黑娃的傷口上。
“然後呢?黑娃就能醒過來嗎?就能好了嗎?”周萬古急問。
“不,”我果斷搖頭,“草木灰和糯米,能緩解屍毒,但沒法根治。”
“那怎樣才能根治?”周萬古再問。
“要麼鋸掉黑娃的腿……”我說著,瞧了瞧四周圍著的村民們,他們中,可不乏老幼婦女。
我留了個心眼,搭上周萬古和魏老的肩膀,帶著他們轉過身,壓低了聲音:“村長,你可也要聽好了,黑娃中的,是屍毒!
這代表著我們村,可能藏著不乾淨的東西,八成也就是屍變起屍的屍人!
而不管是救黑娃,還是排除這隱患,都必須先找到那屍人!”
我說的是實話,這天下百毒,十步之內必有解藥!
這屍毒的解藥,就是散播屍毒的屍人!
隻要降服那屍人,取其骨,磨成粉服下,就能解毒!
我說完後,周萬古是一臉的不敢相信。
魏老倒還好,畢竟在這山村裡待了這麼些年,這些邪乎事兒,就算沒親自撞見,也怎麼都聽說過。
“火土,我明白了……”魏老也壓著聲音點了頭,然後轉身招呼起了村民們。
他讓老幼婦女,都待進他院子,聚在一起。讓其他正值壯年的村民,回家拿柴刀鋤頭等家夥事兒,然後過來集合。
村民們當然也從魏老的話語中,聽出了這件事兒的嚴重性,紛紛就行動了起來。
周萬古也恢複了冷靜,抱著黑娃,就和陳雪梅一起,去向了村長家的大院。
我看著周萬古跑起來,仿佛要散架般的消瘦背影,突地就想起了一件往事……
那是在我六七歲那年,陳雪梅曾帶著周萬古找爺爺算卦。
爺爺奇怪地扔了三次銅錢,然後,直勾勾地盯死了周萬古。
過了許久,爺爺才開了口,說周萬古十年之後……必有死劫!
那化解死劫的辦法,四個字,落葉歸根。
爺爺的意思很簡單。
因為周萬古,並不是我們村生人,甚至,都不是黑娃的親生父親。
周萬古,是在十幾年前,來到我們村後山打獵時,從崖上失足摔下。這才被當時身為寡婦的陳雪梅所救,住在了我們村,成為了黑娃的繼父。
那麼,爺爺當時的意思,自然就很簡單了。
他是讓周萬古離開我們村,回自己的故鄉去,也隻有那樣,才能化解他的死劫。
可現在,我已經十七歲了,時間已經正好已過十年。這周萬古並沒有離開我們村,那麼,爺爺說的那死劫……
草……難道這次黑娃的屍毒,就是周萬古的死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