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當然不安。
如果那些“鬼怪”能夠在下麵充滿了毒霧的林地裡行動,那麼此時的局勢對於我們當然非常不利……
“道長,”我貼到江忘生耳邊,用隻有他能聽到的細聲說著,“你的雷火能不能驅散下麵的毒霧?至少讓我們看看,下麵毒霧裡的都是什麼東西。”
我說完,江忘生便拽著他的銅錢劍,直勾勾地盯向了下麵不停傳來“淅淅索索”聲響的毒雲。
“試試吧。”江忘生點著頭,也再次用兩指抹上銅錢劍,將劍上的雷火之氣化作氣霧,打向了下麵毒雲。
出乎意料的,這江忘生的雷火之氣,在打入毒雲的瞬間,竟“劈裡啪啦”地將毒雲炸了開去,也露出了毒雲底部林地地麵的情形。
我趕緊凝神細看,也跟著便皺了眉。
因為我隻瞧見,這下方發出“淅淅索索”動靜的,還不是之前引誘我們進入這林地的“鬼怪”,而是一群密密麻麻的,臉盆大的東西。
這些東西腦袋扁平,四肢著地,看著像大型的昆蟲,但一雙眼瞳,卻與這毒雲中的毒素一樣幽綠。
“什麼玩意兒?”我有些頭皮發麻,因為這些綠眼昆蟲實在太多了,已經爬滿了整個林地。
“這是……”這時,一旁的江忘生開了口,隻是神色中帶著一絲不敢相信。
“道長,你知道下麵的蟲子是什麼東西?”我趕緊問。
江忘生點頭,卻又滿臉疑惑地搖了搖頭。
我當然追問他這點頭又搖頭是什麼意思。
江忘生這才告訴我,他見過這些綠眼昆蟲,但沒有我們下麵的那麼大。
“在哪兒見過?”我當然問。
江忘生也跟著告訴我,大概是在兩三個月前,他途經一個村莊時,瞧見那村莊裡的村民們,都在往後山跑,手裡還都拿著各種家夥事兒。
江忘生當然意識到是村子裡出了什麼事兒,也就跟上了那些村民。
直到他跟著那些村民,去到了後山,就瞧見正有更多的村民,在後山上,綁住了三個賊眉鼠眼的男人。
村民們對那三個男人是一頓毒打。
他有些看不下去了,攔住村民們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兒。
其中一個明顯是村長的中年男人,伸手就指向了那後山山頭上的一邊。
他順著看去,就瞧見這村長指著的山頭地麵,竟已經被挖開,四周還散落著一些瓦礫磚塊。
“那是那村裡共姓的祖墳,據說是當年逃難過去的一名王爺。那三個男人,也就是盜墓賊,”江忘生說著,也盯死了下方已經重新彙聚的毒雲,“原本那件事兒,就這麼也算過去了,可我正要走時,又瞧見那被挖開的古墓中,竟騰出了一股黑氣。”
“小兄弟你應該也知道,這黑氣為煞氣。我也就留了個心眼,透過那古墓口瞧了瞧墓裡的情況。”
“小兄弟,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古墓裡有煞氣的東西還能是什麼?行屍唄。”我順口回著。
江忘生明顯地一愣,就像之前那大胡子攤主一樣,也仔仔細細地盯著我上下一番打量。
“打住!道長,我可不是盜墓賊!我陳家往上到我爺爺那輩兒,都是麻衣相師。爺爺去世時,又把本事兒傳給了我。所以,硬要說的話,我們陳家還是你們正統道家的分支,我也該叫你一聲師兄。”
江忘生微微點頭,我則又趕緊也詢問他,到底在那古墓中看到了什麼。
“確實是行屍,不過不是一般的行屍,而是一具腐爛了皮膚的血屍,”江忘生凝了眼,“那血屍就在那古墓裡,就仰著腦袋,同樣直勾勾的盯著我。但它沒有雙眼,因為它的眼眶中,就爬著剛才下麵的那種綠眼蟲!”
我聽得蹙眉。江忘生則又伸出了自己的食指,說他看見的那綠眼蟲,也就隻有食指身長,不像下麵那些綠眼蟲一樣,有臉盆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