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心驚,回頭一瞧,正對上一雙熟悉的鷹眼。
是袁守!就靠在這茶樓的屋門邊,雙手環胸地站著,也正直勾勾地盯著我們。
“守……守山人大人!”胡二第一個驚呼出了聲,也幾步就去到了袁守麵前,一頓親切問候。
可胡二似乎搞忘了,他還在用父親幻象詢問這笑麵人。所以當他去到袁守麵前時,這笑麵人也跟了過去,朝著袁守就不停地跪拜。
當然得拜,此時在這笑麵人眼裡,袁守可就是連自己父親都要恭維的存在……
不過,我剛才的心驚,可並不是這袁守的突然出現,而是這袁守說的那個地名。
墜龍崗,清心觀。那可就是昨天江忘生和我們分彆時,告訴我們的、他所在的道觀!
“袁守,你的意思是,讓剛才那聶老窺到天機的地方,就是你說的那墜龍崗上的清心觀?”
“不錯。”袁守果斷點頭。
“不是……你怎麼會認識那聶老?”我當然十分的疑惑。
袁守所在的萬裡大山,那是我們村後延綿的山脈。
而袁守就算進城,也是進我們之前調查江家時的城市。
此時,我會出現在這縣城裡,完全是因為我追著之前小翠離開的蹤跡跟了過來。
此時這縣城,與我們之前調查江家時的城市,相差了至少幾百裡地。
那麼,袁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縣城裡?又為什麼會認識聶老?
總不會這縣城裡的山川,還特麼歸袁守管吧?
隨著我的詢問,袁守從腰間摘下了一個牛皮酒袋,朝著我揚了揚:“因為它。”
“酒?”我想到了剛才那乞丐聶老嗜酒如命的模樣,“袁守,你彆告訴我,那聶老是你的酒友什麼的?”
袁守上揚了嘴角,但完全看不出來是在笑。
他擰著那牛皮酒袋灌了一口,這才再次看向了我:“陳火土,如果我說,當初就是我讓那聶長青喝酒的,你信不信?”
“什麼玩意兒?”我當然沒想到。
“六年前,我去清心觀找慧海大師,偶遇過那聶長青。當時,他的神智近乎崩潰,是我建議他喝酒,他才撐了這麼些年,不然,他早躺在精神病院了。”袁守說完,再次灌了口酒。
我聽得恍然:“那袁守,清心觀裡到底有什麼?那聶老說他窺得了天機,難道那清心觀裡,藏著天機?”
“想知道?”袁守挑眉打量了我和小翠胡二一眼,“我看,你們還是彆知道比較好。”
“比較好?什麼叫比較好?”我追問。
“陳火土,有些事兒,你想知道,是會付出代價的,”袁守說完便轉過了身,“我這次過來,就是找聶長青的,遇到你們,隻是巧合,既然聶長青不在這兒,那麼陳火土,你自己保重吧。”
袁守說完就離開了這茶樓屋門,明顯是去找聶長青了。
我皺眉瞧了瞧小翠和胡二,心中說不出的有些不安。
直到我想到了我為什麼會不安,我是帶著小翠和胡二就追出了這茶樓。
剛才袁守說,他是在六年前見過聶長青的,也正是他讓聶長青喝酒,聶長青才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那麼也就是說,不管聶長青在六年前,於清心觀裡,窺到了什麼天機,這六年來,清心觀和聶長青都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