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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午食,夏玖決定出去轉轉。
來的時候全程乘坐轎攆,昨天還被拘在院子裡,她都不知道風家長什麼樣。
這間院子形似園林的布景,亭台樓閣,芳草繽紛,院牆上的漏窗仿佛將這有山有水的景色,框進一幅栩栩如生的畫裡。
遠處望去,門口有侍衛把守,還有一層結界牢牢籠罩。
淡金色的光芒如水幕般模糊了外界,就好像將這座院子隔離在了另一個天地。
夏玖領著鏡花水月二人,即將跨過門檻時,兩側侍衛突然將長槍往門口一斜,攔住了她的去路。
“家住有令,不可隨意外出。”
夏玖指尖勾住腰上的令牌,懸在侍衛們麵前晃了晃,“這同樣是家主的命令,把我當你們真正的主子一樣對待。”
侍衛們一臉為難,“那請小姐告知我們您的行程。”
“好吧。”夏玖重新將令牌掛回腰間,心知這群侍衛也不過聽命令行事,“沒什麼行程,就到處去走走,天黑前一定回來。”
侍衛們依舊沒動,偏頭去看水月的神色,見她點頭這才肯放行。
夏玖:“?”
她拉了拉水月的袖子,“為什麼家主令牌還沒你好用?”
“平日裡小姐的事務都是我一手操辦。”水月無奈解釋,“比起你這個新冒出來的小姐,他們更願意信我這個熟人。”
夏玖有些羞惱,總覺得被便宜兄長敷衍了,“那這令牌到底有什麼用?”
“出結界用的唄。”這次回答的變成了鏡花,她從袖中取出另一塊製式相同,但材質要明顯普通些的令牌,將刻有八卦圖陣的那一麵貼在結界上。
頓時,淡金色的光芒蕩開一圈漣漪,鏡花踮起腳尖輕輕一躍,整個人便消失在了結界另一側。
“倒也不止這麼點功用。”見鏡花迫不及待往外跑,脾氣沉穩的水月則接過了解釋的任務,“風家有職務在身的人,人手一塊這樣的令牌。”
“分金銀銅鐵四個等級,等級越高,所持有的權限越高。”
“唯獨家主令牌是以千年玉髓所製,見此令如見家主。”
夏玖摩挲著玉製的令牌,眼神無聲瞥過目不斜視立在門口的侍衛。
怎麼剛剛就沒人把這塊令牌當回事?
水月收到她眼神的暗示,麵不改色說道:“因為這裡的侍衛對你的情況知根知底,誆騙外人還是不在話下的。”
夏玖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學著鏡花的動作,在結界表麵泛起漣漪時,深吸一口氣,抬步就往外跨。
身體穿過結界時,並沒有明顯的隔離感,那層淡金色的光就像某種無形無質的能量,落在身上帶來一陣融融的暖意,讓她想起秋日裡的暖陽。
明明是個結界,效果居然這麼溫和嗎?
拋開這絲短暫的疑惑,金光逐漸散去,視野豁然開朗。
映入眼簾的是重巒疊嶂的溪穀,兩岸岩壁崎嶇陡峭,一點蒼翠綠意悄然綻放其間,高聳的山脊向遠處連綿,那點零星綠意便如青黛般,淡入朦朧煙雲。
淙淙溪流自山林雲霧間而來,就像尋蹤踏跡的旅人,裹挾夾岸的桃林蜿蜒至近前。
清風徐來,紛飛落花合天光與山嵐,渲染出一片盎然春景。
夏玖:“哇!”
原諒她詞彙量不高,沒辦法像古人那樣吟詩一首,就隻能乾巴巴擠出這麼一個字。
“所以風家在哪?”夏玖轉頭四顧,這裡除了山就是水,少數幾座建築唯有她身後籠罩在結界中的院子,和小溪上幾座精巧的木製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