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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睜睜看一個病歪歪坐輪椅上的人玩漂移。
夏玖:“……兄台好身手。”
方才那一下子又急又狠,身體承受不來,祁宣捂著嘴咳得撕心裂肺。
見他難受,夏玖趕過去就要幫他順氣。
祁宣匆忙抽出一隻手阻攔,“不……咳咳,不用!”
“……你先彆過來!”放下凶器再說話!
總覺得這人能把自己咳得背過氣去,夏玖也不敢再刺激他,把銅祖往桌上一放。
她輕撫祁宣後背,摸到一手崎嶇如山脊的骨骼,他身體是真的不好,瘦得就剩一身皮包骨頭了。
“你沒事吧?”夏玖問。
祁宣喘了口氣,“已經無礙了。”
夏玖推著他的輪椅,帶他進了屋,許是照顧到這人的情況,祁家各處並沒有設置門檻。
目光隨意往腳下一瞥,她注意到本該是門檻的地方有新舊不一的痕跡,看起來是最近才拆掉的。
也就是說祁宣不久前坐上的輪椅,是身體情況惡化了嗎?
“多謝。”在她思考的間隙,祁宣輕輕柔柔地一笑,隻是在看到銅祖時,仍不忍直視偏開了頭,“不知方才那物什——”
東西總不能憑空出現,是要找個借口。
夏玖隨口胡謅,“嫁妝。”
毫不顧忌抹黑風家。
祁宣:……
搭在輪椅上的手,微微顫抖。
到底是什麼樣的家族才會把那種東西當嫁妝,拿來夫妻共用嗎?
他一時間無助極了。
見他目露倉皇,一張慘白的小臉血色儘失,實在有些可憐,夏玖好心把銅祖找了張紅綢蓋上,眼不見為淨。
待一切平複。
“真正的二小姐逃了,你不逃嗎?”祁宣問這話時沒有看夏玖,而是垂眸盯著自己伶仃削薄,宛如枯枝一般的手腕。
夏玖找了張椅子坐下,“我整天都被人看著,想逃也逃不了啊。”
祁宣的聲音微有苦澀,“……抱歉。”
“為什麼要對我說這個?”夏玖直視著他,“搞出這場婚禮的人不是你,推我出來結婚的人也不是你。”
祁宣靜默片刻,“這場婚禮實為獻祭,你應該知道了。”
夏玖沒否認,等著聽他還要說什麼。
“祁家也是源自上古的家族,可與如今依舊顯赫的風家不同,早已落敗了。”
“可最主要的原因,是聖宮的壓迫。”
“說來可笑,被針對至此的理由連我們自己都不清楚。”
“我母親,也就是祁家家主偶然得到了一張獻祭用的陣圖,於是做下了這個決定。”
“獻祭的目的是打開祁家禁地裡那座上古神明的墓穴,用那裡麵的東西光複祁家,而將這場儀式包裝成婚禮,其實是為了我。”
祁宣攥緊胸口處的衣襟,大紅的婚服淌出指縫,襯著雪白的膚色,恍如鮮血橫流。
他感受著掌心下一聲比一聲更為虛弱的心跳,說道:“獻祭儀式將會由我來主持,到時候你的氣運將會流向神明墓穴,助我們打開入口。”
“而剩下的殘渣,也就是這具健康的身體將會歸我所有。”
殘忍的事聽多了,夏玖並無多少感觸,挑眉問道:“奪舍?”
祁宣搖頭,“凡人軀殼奪來也無用,既然是獻祭陣法,自然奪的是你的生機。”
夏玖嘴角嘲諷地勾了勾,“這算物儘其用嗎?”